紫荊香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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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2/3页)

四条绳索,全力缠护住怀中物,彷佛它远比自己的生命来得重要一般。

    “该死,你到底放是不放?”

    踹得脚酸,掌柜的停下来喘口气,等他气顺点儿了,又抬起脚准备再来一回合。

    “掌柜的,这乞儿到底做了什么事,让你气得吹胡子瞪眼?”有人好奇一问,但关心的却不是乞儿危险的境况。

    说到这个,掌柜的就气,脚下又泄愤了几下,才说了:“你们大伙儿听听看,我在这街上开了十余年的店,就没碰过这种怪事…这乞儿不乞食,却偷酒喝来着!”

    听完,一名小贩讶喊:“什么?你说他偷酒喝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臭乞丐还真该揍,客栈后头明明搁了那么多好吃的他不吃,反倒学人喝起酒来,真是癞蛤蟆妄想登仙班,该揍!”

    说完,小贩马上伸腿一蹬。这一蹬不但蹬翻了乞儿不堪一击的身子,连带也蹬飞了他怀中的酒坛。

    “瞧,我就说他偷了我的酒,现在大家都可以作证了。”

    掌柜的这下两手一拍,更理直气壮了。

    原本他还不太确定是否真是乞儿偷了他的酒,只是柜台后的酒少了一坛,而乞儿正好在附近,他捉了个替死鬼,先揍了再说。

    幸好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!

    他笑脸一张,跨开腿就要拾起掉在一边的酒坛,没想到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乞儿,居然手脚飞快地将酒坛再次抱回怀中,这次用力的程度,就像是在宣布他死都不会再放。

    见状,不仅掌柜的乌云罩顶,就连周遭的人群也开始鼓噪起来。

    “该死的臭乞丐,看我怎么修理你!”

    看来这次他不打扁他,是绝不会停手了…?

    “别打了。”

    一边,再也看不下去的封呛蟀挺身挡下了数人抡出的拳头。

    见打错人,那些拳头的主人便连忙收回手,窜进了人群内,只剩逃不了责任的客栈掌柜呆愣愣地杵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封二爷,你怎么…来了?”他心虚地将手反剪到身后。

    “我饿了,不到客栈该到哪儿?”揉揉受伤的额角,封呛蟀没事人似地说道。

    他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但被一阵看不清来处的拳头全往身上招呼,还是难以招架的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,你没事吧?”孝春担心地上前探看。

    “我没什么事,你倒是看看那位小兄弟伤得如何?”他身强体壮,可能也受不了那几脚,更何况瘦弱如他!

    但孝春却没将他主子的第二句话听进耳朵,他转而瞪向一脸怕惹事的客栈掌柜。

    “掌柜的,我问你:一壶酒抵不抵得上一条人命?你们以多欺少,以强欺弱,万一小乞丐真被你们打死了,到时候你们拿什么来赔!”

    他说的全是二少爷平日教他的,今天就算是被人笑“狗仗人势”他也骂这群没良心的人骂定了。

    掌柜的听了,颇为不服。

    “赔?那臭乞丐偷我东西,我没将他往衙府里送已经够宽容了,你居然要我赔他,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!你们大伙儿说是不是?况且我也没想将他打死,只是教训教训他难道不该?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们明明已经将他打得半死不活,还睁着眼睛说瞎话!”

    “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,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死了?你说呀!”掌柜的胸挺到半天高。

    “你…”“别吵了。”封呛蟀又挡在两只张牙舞爪的老虎前。“孝春,你先退下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少爷,他…”

    “小兄弟偷客栈的酒,理亏在先,掌柜的没有错。”封呛蟀欲息事宁人。

    “少爷,他打人你居然说他没错!”

    封呛蟀又是一摆手,要孝春稍安勿躁。他问向正在暗笑的人:“掌柜的,今天就看在我的面子上,酒钱我照价赔你,小兄弟…你就放他一马。”

    望住地上蜷缩着一动不动的身影,他不禁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,为什么要赔?把乞儿手上的酒还给客栈不就成了!”

    “乞儿偷酒一定有他的需要。这酒就当作是我买下来的,掌柜的出个价吧!”在说话的同时,他瞧见地上的人不知怎地打了个颤抖。

    机不可失,财神爷自己来敲门,掌柜的哪有不应门的道理?

    “不多,就…五两银。”

    “五两?你开什么玩笑!乞儿抱的酒坛上红纸黑字写了『白干』,这种次等酒哪值得了五两银,你存心坑人!”

    不只孝春,他的妄口,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掌柜的这才觉自己的确开价开得太高,于是他又想开口将价钱减减“就五两。孝春,将钱给掌柜的。”

    孰料,封呛蟀竟快口响应了,掌柜的霎时笑颜逐开。

    “…”知道自家主子的好心肠又发作,他一个小伙计再也没话好说。

    孝春从布包中掏出银两,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拍到掌柜的手上。

    拿到钱,二话不说,掌柜的就转头回到客栈去,而原先看热闹的人群也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事情解决,封呛蟀走至小乞儿面前,准备搀起他,哪知乞儿不待他扶,自己就撑起了身子,摇晃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,我看还是让我带你去给大夫瞧一瞧比较妥当。”

    他捉住乞儿仿若枯枝的手臂。而乞儿则仍低着头,紧抱住酒坛,半声不吭。

    见状,孝春不禁替主子不值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,他一定只是想喝酒罢了,我们说不定还碍了他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兄弟,你要这坛酒究竟为了什么?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的?你住在哪儿?或许我…”忽地,封呛蟀一连串的问话被动地截断。

    此刻那乞儿正抬脸看他,无法控制地,他居然被他那张骯脏无比的尖削小脸给吸引住。

    因为覆了层泥垢,看不出乞儿长相好坏,但巴掌大的五官上,一双黑黝黝的精神大眼,却在瞬时牢牢吸住他的思绪。

    在他净澈的黑黝双眼里,封呛蟀似乎看到了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深意,彷佛他已看尽人生百态似的。

    如果眼神能看出一个人的年岁,他几乎就要猜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叟了!

    不!这种老成,或许三个老叟加起来都无法比拟。

    是眼花了?

    封呛蟀眨眨眼,想再细瞧一次,可乞儿却在这时挣脱他的扶持,自顾自地往反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!”回了神,封呛蟀忙跟上。

    见状,孝春在后头叫道:“二少爷,我们别管那乞儿了,大少爷还在店里等点帐吶!”

    封呛蟀没理会,只是缓步跟在乞儿的身后数步处,一路上见乞儿步履不稳,也没再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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