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嫁皇妃帝宫沉浮:妃_第五章夜宴欢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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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夜宴欢 (第3/9页)

靠右侧的几案后。

    他们,真的,很有灵犀。

    不早一步,不晚一步,几乎是同时,入坐。

    甫坐定,百里南微微一笑,一笑间,带着一抹倦懒的神色,却是说不出的一种风情:

    “趁这几日,朕正好叨扰师傅研习药理,若你得了闲,朕反倒没了这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百里南的话语里,也带着一抹倦懒,似乎,仅是不经意地一言,可,落进夕颜的耳中,却让她滞了一滞,这个声音,纵然此刻,没有那晚一样的低徊,反是清亮几许,但,这抹倦懒后的磁性是不会变的。

    原来,那晚,救她脱离险境,戴面具的男子,竟是他。

    烟水蓝的袍子,这个颜色,也是没变的。

    她的一滞,落进轩辕聿的眸底,他墨黑的瞳眸里,有一小簇的幽蓝烁了一些,然,随着他唇边含蓄的笑涡再现时,那簇幽蓝亦消逝无踪:

    “阿南,师傅再过几日,又要云游四方了,看来,朕是没有机会去讨教了。”

    “聿,还是金真族比较重要。”百里南笑得愈发动人,顿了一顿,他敛了脸上的笑意,道“不过,朕都没想到,你会用襄亲王出殡这个幌子,设下伏圈,诛灭了血莲教的余孽。”

    夕颜方拢回心神,在轩辕聿身旁坐下,听得这一语时,身子,分明地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,竟利用父亲的出殡,去做歼灭叛逆的谋算?

    那,母亲呢——

    父亲出殡,母亲必定会扶灵,她不相信,兵不血刃就可诛灭那些叛孽。

    毕竟,泰远楼的那场绝杀,尚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漫天的血腥里,生死,不过是一线。

    可,在这样的场合她不能问,哪怕心里再不安,她都不能开口去问。

    她的心,随着这一念,骤然被攫住。

    她能清晰地觉出,心底,是深浓的惧怕。

    是的,她再怎样坚强,还是会怕。

    因为,她至亲之人的安危,对她,是重于一切的。

    觉到手背一暖时,轩辕聿的手看似漫不经心地,隔着她长长的袍袖覆于她的手背之上,声音却仍是淡漠的:

    “对付这些余孽,足够了。只是,为了避免再伤及无辜,让襄亲王的近亲直系避过这次出殡,倒是费了些心思。”

    一语出,夕颜本来攫紧的心,陡然松开。

    原来,他不允她出宫送殡,是为了她的安全。

    而,她家人的周全,他也一并护得。

    他早布下这天罗地网,为她血刃了弑父仇人。

    她该感激他。

    是的,感激。

    哪怕,他这么做,无非是出于巩固社稷江山的考虑,她对他,怎能不感激呢?

    “今日,既是为你饯行,不谈这些事。”轩辕聿觉到她不再颤抖,手从她的袖上收回,继续道“传,凤翔公主。”

    这四字出时,她的余光,看到他的脸上,终是有一丝的落寞,不深,很浅,纵再浅,她还是没有错过。

    她轻轻吁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如若,当初,她不拿那枚簪花,是不是,现在至少会有俩个人是幸福的呢?

    她不知道。

    只知道,有些事,一旦发生,注定是无法转圜的。

    冥冥里,或许,都是天定。

    所以,此刻,她除了望向那姗姗走来的倩影,其余的思绪,都是徒劳而多余的。

    慕湮今日,着一袭绯色的翟服,头戴碧玺珠玉冠,正中怒绽的牡丹镶嵌剔透碧玺,金蝶腾飞于侧,蝶翼衔的珠珞丝丝相连,珠玉冠前是玛瑙遮面,移步行走间却是纹丝不动,礼仪若此,再无挑剔。

    慕湮就这样,缓缓地走进水榭,她身后是同样穿着红色喜衣的宫女,此时,皆止步于榭外,并垂放下白色的纱幔。

    白,红。这两种颜色,相互辉映,其实是美的。

    但,若一定要去比较,是白衬托了红,还是红凸显了白,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。

    此时,那抹绯红的身旁,仅是那烟水蓝。

    是的。烟水蓝。

    他和她的颜色在一起,真的很鲜艳,也很明媚,不似,他和她的颜色,绝对的黑和白。

    夕颜心里这般想时,慕湮跪拜如仪:

    “参见皇上。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,她说的那么平静,仿佛,一切都不曾发生过。

    可,不是平静,就能掩饰过往的一切。

    越平静,心里,或许就越在意。

    因为在意,所以,惟有掩藏,方能释然。

    方不至于再多伤到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免礼。”轩辕聿的声音,不复一贯的漠然,却,也不夹杂其他的情愫“阿南,这,就是凤翔公主。”

    百里南的位置,距离慕湮比轩辕聿要近,此刻,他缓缓起身,伸手递向慕湮:

    “公主。”

    慕湮冠前的珠遮分明震了一下,珠子发出细碎的声音,她的丝履,向后退了一步,但,仅是很小的一步,她纤长的手指还是怯怯地伸出宽大的袖口,指尖,涂了绯色的丹蔻,愈衬得她的手凝白若脂。

    而这种颜色的丹蔻,在巽朝只有出阁后的女子才会用。

    今日,确实是她出阁的日子。

    夕颜稍稍看了一下自己的指尖,淡淡的贝壳色,并未涂其他的颜色,如果,也涂上这种绯红,是不是,也会象慕湮的手那样好看呢?

    一念起,她忙缩进指尖,父亲刚刚过世,她怎么就这样胡思乱想呢?

    当她再望向慕湮时候,慕湮的手已放进百里南的掌心,百里南牵着她的手,一并在右侧的几案后入坐。

    两对人,四种不同的颜色,在这水榭内,宴未开,曲未升时,气氛,却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是的,尴尬。

    这种尴尬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,就被开宴的乐声所缓和。

    觥筹交错间,夕颜才稍稍抬眸,发现位于上进的这个水榭并不算小。

    除了他们所坐的一侧外,另一侧,是观景的凸台。而凸台的一旁,另用屏风隔了一间雅阁。

    此时,亭台四周的纱幔悉数被放下,间或随着寒风吹拂,飘扬开来,能看到,下进水榭内,诸臣,依旧正襟危坐着,即便开席,仍是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今日的饯行宴,他们不过是陪衬,一如,凤仪临水汀上,一班乐人所奏的贺曲,也不过是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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