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花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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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4/5页)

时候,不须她说他们就很自然地用英文交谈;他直觉到,别人不在场的时候她才喜欢讲广东话。“我要去码头那的商店买东西,”艾珈妮说。“麻烦你告诉车夫我要去那里,等回来的时候我自己会再雇一辆车的。”“好的,小姐。”

    即使阿诺对艾初次的独立性觉得惊奇,以他的身份也不会说的。

    他只是照着她的吩咐去做。几分钟后,艾珈妮坐着黄包车下了山,车夫极力显示他的脚程不同凡响,车子很快地向码头行去。

    当然,她得要车夫到比阿诺所说的,更远一点的地方再停车。有几艘帆船出现在视线中,她下车付钱,就在这时,一个仆人走近她身边,向她弯腰行礼。

    “请问小姐是不是江太太的贵客?”他很有礼貌地问。

    艾珈妮点了点头,他便带她走到停船地方,她看到其中一般最大、最漂亮的帆船。

    那是一艘红色的船,上面有金色的浮雕,象蝙蝠般的帆已张起;艾珈妮踏上船时,凯莹正在等她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!”她高兴地叫了起来:“我伯会有什么人不让你来呢!”

    “没有,瞧我不是在这里吗?”艾珈妮说着,高兴的四处看,凯莹却牵着她的手,把她拉进了船舱。

    里面有一个大厅,陈设精致;舒适的长沙发上有丝做的软垫,还有雕花的椅子。

    “夫君建议,”凯莹说:“你最好换上中国服装。”

    艾珈妮楞了一会儿,才象想到什么:“你们认为别人看到我在船上会觉得奇怪?”

    “英国女人不会和中国人一起航海的。”凯莹解释着。

    “哦,我没想到这点。”艾珈妮笑着说。“我也为你带了套衣服来,你穿上去和和我仍一样了。”凯莹告诉她。

    凯莹莲步轻移,带她走向厅旁的卧室.由房内的陈设,更可看出江先生不凡的鉴赏力:柔和的黄色夹板壁,雕花的家具,墙上的中国画,看去十分雅致。

    艾珈妮很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,换上凯莹带给她的中国服装。这次是件牡丹红上衣,上面绣了一束海棠,以粉红色衬里,由颈部开襟,滚着粉红色的边,裤子也是社丹红色,同样滚着边,此外凯莹还为她带来粉红色的发夹、耳环,再配上一条同色的项链。

    “真美!”艾珈妮不由得谅叹起来,一边也赞美凯莹一身玉绿的衣服,下面还绣着黄色、橘色的花。

    艾珈妮整理头发的时候,凯莹从梳妆台上拿起发刷帮她梳理,然后站到一边,望着艾珈妮说:“好了,现在你看上去象个中国人了。”

    事实上,艾珈妮也认为经过这么一打扮,自己有了不少改变;她看上去似乎透着一种神秘美,不知道薛登看到她这么出现,是否更觉得她莫测高深。

    “奥斯蒙夫人就是看到你也认不出来了!”凯莹开心得叫起来,艾珈妮不禁也笑了。

    她们走到甲板上,船驶出港口。

    驶过好几艘英国炮艇,还有一艘战舰。虽然船上的水手倚在船边注视着她们,艾珈妮却可以断定,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她也是英国人。

    但使她更高兴的还不是那些英国船舰,而是许多船只、舢板上的中国水上人家。

    她看到一个女人靠在船边洗衣服,另一个坐在船上喂婴儿吃奶,还有一个在拔鸡毛。

    眼前所见,风光无限,引人入胜,尤其她问问题或指出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时,江太太都要她说中国话,更是意趣横生!

    艾珈妮回望港口愈来愈远,九龙就在她们左边。

    一阵微风吹来,帆涨满了风,很快地向前驶去;远处,中国大陆的山影依稀可见,炽热的阳光照耀在海面上,艾珈妮很高兴她们可以躲在帆布篷下,享受一份荫凉。

    江先生原先一直在船桥上指挥帆船离港,现在也下来和她们在一起;艾珈妮终于一机会向他请教那些收藏品的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他谈到收藏的天马、墓中殉葬的卫者俑像、有把手的汉朝杯子和陶制的菩萨像,此外,也叙述了一些有关的传说和神祗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王母娘娘是天庭之后,据说在她出生的时候,天上现出一道奇光,满室充满异香,她很年轻就去世了。宋朝有位皇帝在黄海遇到一场大风暴,好不容易在瞬息之间保得一命;人们发现,他船下放着一尊王母娘娘的神像。”

    他也谈到观音是位慈悲的女神,很多中国人都向她祈祷求保佑,妇女则恳求保佑她生男孩,观音和其他佛陀一样,最喜欢在红白相间的莲花座上,俯视着万丈红尘。

    江先生说来兴味盎然,给人不少激励,艾珈妮这才知道,几乎每样东西都有它的历史渊源及可追溯的特别意义。

    想到那些生活在舢板上的可怜的中国人,他们身无长物,成日随波逐流,自然会向神仙祈求保佑和助力,而神仙乎就居于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山上,成为人们精神支柱。

    艾珈妮把她的想法告诉江先生,他答道:“你说得很对!中国人相信观音菩萨居于南海普陀山,由山上俯视人间,听得到世人的祈祷。”

    他们继续航行了一大段水程,中午时分,吃了很讲究的一餐;艾珈妮第一次品尝到真正的中国菜。

    在一张圆桌上,仆人摆好筷子,还有好几个小碟子,里面装着蚝、豆子、蕃茄汁和醋;又把沾上玫瑰香水的热毛巾搁在一个盘子里,艾珈妮照规矩用一把钳子钳起来擦擦手脸。

    午餐开始,先端上纤小精致的茶杯,里面盛着茉莉香片,接着上来的是一小碟淹渍海扇壳,再来是海蛰皮和干贝、虾子及姜、橄榄。

    此外还有和莲子、栗子、核桃一起煮的鸡、鸭;rou丸子、配着蕈子的鸟rou、烤乳猪,乳猪只不过比只小兔子稍微大一点而已。

    艾珈妮开始觉得吃不下了,但上汤的时候,江太太告诉她那是鱼翅,味道十分特殊的名菜。

    “参加大宴会时,”她用中文说:“上了汤以后,就向主人举杯致意,说声‘干杯’!”

    艾珈妮有点脸红,也举起汤杯,向江先生欠了欠身,说道:“干杯!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,香花小姐。”江先生回答。

    艾珈妮第二次听他这么说了,却不懂他说“香花”是什么意思;凯莹在一旁解释说:她先生说的是广东话,香花就是芳香的花朵,用来形容艾珈妮的风姿的。

    这时又上了一道鱼…整条的清蒸鲤鱼,以及好几样蜜饯和一碟冰蜜橘。他们喝甜而温润的米酒,用小小的瓷杯举杯互斟。

    一切对艾珈妮来说都太新奇了,唯一的麻烦是吃完这顿饭以后,她实在胀得难过!吃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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