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荊香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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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2/3页)

  她连昏倒时都一直紧紧抓着这块树根,所以他作此猜测。

    树根?

    望着床板上的东西,紫荆心中的一个疑问于是获得了解答。

    这块树根是紫荆树根,也就是她的元神。原来在她晕倒之后,他将她连同树根一起带出了破宅子。

    就跟老乞丐以前将树根随身携带的道理一样,树根到哪儿,她就到哪儿!

    因此,她才能跟进这里来,而今后,她也将以此为家。

    紫荆没动,于是他将树根挪至她面前,但她却又将树根移回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自此之后,它跟着你。”紫荆无表情,只是黑黝的双眸再度蒙上一层让人望之生怜的茫然。

    “紫荆。”他唤她,声音带笑。

    她凝住他,像是怀疑这名字从人口中出现的可能。

    “这名字…可是老爹帮你取的?”他问,并将树根收起。

    她摇头。“生即带来。”

    没有任何一个妖会自己取名字,名字大多由人而来,她是花树妖,树名亦然。

    “人的姓名,大多生即带来。”闻言,封呛蟀颔首。“紫荆树下说三分,人离人合花亦然,同气连枝永不解,家道和睦乐安然。紫荆是良木,名字也是好名字。”

    紫荆凝住他。

    诗里三兄弟三分紫荆树的故事源自汉朝,凡人对紫荆树的印象除去入葯,便多由此而来,只是,紫荆是树名,而她这名小妖,则无名。

    “紫荆识字?”他又问。

    “识得。”赏树赏花的人多附庸风雅,她懂凡人的文字与语言,便是拜他们所赐。

    但懂得又如何?人是人,妖是妖,殊途无法同归,不是吗?

    人有大限,无论活得长活得短,最后犹是黄土一坏,而她终将孤单一个,像她和老乞丐一样,像她和眼前这名男子一样。

    他对她再好,最后还是会死,丢下她一个,永无止尽地活。

    “别…难过,你知不知道,你难过,我也会跟着你难过?”封呛蟀倾身向前,下意识地替她抹去眼里无以名状的空洞。

    惊愕于封呛蟀的动作,紫荆虽轻颤了下,却没有躲开。

    好半晌,她终于眨掉眼中剩余的伤怀,牵动唇角。

    “谢谢…你。”有人和她同喜同悲,即使只是这一刻,她仍然开心。

    因为笑意,她原本不出色的小小脸蛋乍时亮眼了些。

    像四月末小紫花缀满枝干的紫荆树,瞬间添了绚丽的色彩,让封呛蟀一时间看傻,心头不觉一阵騒乱。

    原来感动的表情能够如此地动人!

    远胜于任何一片晨间轻雾,远胜于任何一道向晚彩霞,令人不觉神往…良久…当理智再来叩门,他才惊觉自己的手仍搁在她的脸颊上,而拇指则贪婪地徘徊在她小小的唇片上,意欲不明。

    “我…对不住。”低骂一声,封呛蟀猛然缩回手。

    她不过还是个发育未全的小孩,虽然他并未对她想入非非,但他被她所吸引的举动,却又该如何解释?

    拗了半天,不知道该如何责骂自己,干脆长叹,他跟着急急对她说道:“封家你就暂且住下,你是姑娘家的事情,虽然棘手了点,但还是会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他瞥向房门,心里头盘算的,皆是如何和他那固执如顽石的兄长说明。

    而紫荆则望住他,她一颗因他的善良而悸动的小小心灵,已悄悄许下了愿望好心人啊!

    如果可能的话,愿你福寿绵绵,一如深深被你打动的紫荆…?

    “什么?你说『他』是个姑娘家?”

    紫荆留在封家一月余后的某天,封呛蟀告诉了封栖云那个铁定会让他跳脚的事实。

    封家内院,只见封栖云浮躁地绕了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人一圈,最后在封呛蟀身后的紫荆跟前站定。

    他秤子一般精准的目光,由紫荆踩着半旧布鞋的小脚,打量到她较月前精神的心型脸蛋,然后再由头打量到脚,头和眼珠子同步动作,像在颔首。

    的确,她个头儿娇小,脸皮儿白净,可疑得紧,不过现在无论她是男或女,他都只能奉送两个字,那就是走人!

    “啧!精明如我,居然没看出端倪。不过管她是男是女,当初约定让她养伤的一个月期限早已超过,我封家开的是干货行,不是救济院,你现在可以要她包袱整理整理走人了!”

    视线落在紫荆的脚板上,瞧进她脚趾在布鞋里蠢蠢欲动的呆举动,正想摇头讪笑,却见她晃动脚板代替手来打招呼。“封大哥,紫荆没有包袱,不需整理,所以也不用走人。”休养一个月余,她活泼的本性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闻言,封栖云猛地抬眼,两眼不可署信地瞪住笑脸盈盈的小女娃儿,他哼了一声,跟着将如炬的目光烧向一旁陪笑的封呛蟀。

    “瞧瞧!一个月余来,封家的菜饭养了个怎样的刁娃儿,这么目中无人,留着是养虎为患。你最好赶紧将她扫地出门,以免咬伤自己,连带吓坏了我。”

    封栖云两手一背,准备出门,摆明不留商量余地。

    但是早有猜想的封呛蟀则倏地喊住:“大哥且慢。”

    “扫地出门,其余免谈。”封栖云连头都没回。

    “就算对咱们干货行有益也免谈吗?”不得已,这是留下紫荆的最后一着棋。

    “对咱们干货行有…『益』?”回过头,封栖云一脸怀疑。他掏耳问道:“我有没有听错?我这老弟居然会做对自家有“益”的事?”

    刻薄的语气一如以往。

    “千真万确。”他的大哥不刻薄才是不正常。

    “怎么个有益法?说!”

    “紫荆对香料、干货有天赋,能闻味辨识品质好坏,所以留下她对干货行有益。”

    前一刻,紫荆对他毛遂自荐,他亦是半信半疑,但既然她信心满满,他也只好放手让她一试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听,她只是小娃儿一个,而且还出身…贫寒,这些东西她也许连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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