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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5/13页)
惊喜地握住保尔的手,久久不放。    后来的人又逼着保尔把他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同志们出自内心的喜悦,真挚    的友谊和同情,热烈的握手,亲切而有力的拍肩打背,使他一时忘记了图夫塔。    说到最后,保尔把他和图夫塔的谈话告诉了同志们。大家都气愤地嚷了起来。奥莉    加狠狠地瞪了图夫塔一眼,到书记办公室去了。    “走,找涅日达诺夫书记去!他会叫他开窍的。”奥库涅夫说着,一把搂住保尔的    肩膀,和大伙一起跟在奥莉加的后面,找书记去了。    “应该把图夫塔撤职,送到潘克拉托夫那儿去,在码头上当一年装卸工。他纯粹是    个死抠公文的官僚!”奥莉加忿忿地对书记说。    团省委书记宽容地微笑着,倾听着奥库涅夫、奥莉加还有其他同志提出的撤换图夫    塔的要求。    “恢复柯察金团籍的事,没什么问题,马上就发给他团证。”涅日达诺夫安慰他们    说,接着又表示:“我也同意你们的看法,图夫塔是个形式主义者。这是他的主要缺点。    不过,也得承认,他那摊子工作搞得相当不错。凡是我工作过的团委机关,统计和报表    工作都搞得一塌胡涂,没有一个数字是可靠的。可是咱们这个登记分配部门,统计工作    一清二楚。你们自己也知道,图夫塔有时在办公室一直干到半夜。我想,撤换他随时都    可以。不过,要是换上一个小伙子,人也许挺痛快,就是对统计工作一窍不通,到那时    候,官僚主义倒是没有了,可统计工作也没有了。还是让他干吧。我好好克他一顿。这    能管一阵子,以后看情况再说。”    “好吧,去他的!”奥库涅夫同意了。“走,保夫鲁沙,咱们到索洛缅卡去。今天    我们在俱乐部开积极分子大会。还没有人知道你活着,我要突然宣布:‘现在请柯察金    同志讲话!’保尔,你真行,没死就对了。真的,要是你死了,对无产阶级还有什么用    处呢?”奥库涅夫开玩笑地结束了他的话,接着就搂住保尔,推着他一起到走廊上去了。    “奥莉加,你来吗?”    “一定来。”    潘克拉托夫一家等保尔吃午饭,没有等着,他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去。奥库涅夫把保    尔带回自己住处去了。他在苏维埃大楼有一间房子。他倾其所有,款待保尔,然后又拿    出一堆报纸和两本厚厚的共青团区委会会议记录,放在保尔面前,说:“这些东西你看    看吧。你在家养病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翻翻这些东西,了解一下过去和现在的情况。我    晚上回来,咱们一起到俱乐部去。累了,你就躺下睡一会儿。”    奥库涅夫把一大沓文件、证明、公函分别塞进几个衣袋里…这位团区委书记根本    不用公事包,一直把它扔在床底下…最后,又在房里兜了一个圈子,走出去了。    傍晚,他回来的时候,屋里满地都是打开的报纸,床底下的一大堆书也拖了出来,    有一部分就放在桌子上。保尔坐在床上,读着中央委员会最近的几封指示信。这些信是    他在奥库涅夫的枕头底下翻出来的。    “你这个强盗,把我房间弄成什么样子了!”奥库涅夫装作生气的样子喊道。“喂,    等一等,你怎么偷看机密文件呢?    唉,真是开门揖盗啊!”保尔微笑着把信放在一边。    “这正好不是什么机密文件,你当灯罩用的那张才是地地道道的密件呢。它的边都    烤焦了,看见没有?”    奥库涅夫拿过那张烤焦了边的纸,看了看标题,拍了一下前额,惊叫道:“哎呀,    这个鬼玩意儿!我一连找了它三天,连个影子也没有。现在我想起来了,是沃伦采夫前    天用它做了灯罩,后来他自己也找得满头大汗。”奥库涅夫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叠起来,    塞在褥子下面。“过些时候都会收拾好的。”奥库涅夫自我安慰地说。“现在先吃点东    西,再到俱乐部去。保夫鲁沙,坐到桌子这边来吧。”    奥库涅夫从衣袋里拿出一条用报纸包着的干鳟鱼,又从另一个衣袋里掏出两块面包。    他把桌子上的文件往边上推了推,在空出来的地方铺上一张报纸,然后抓住鱼头,在桌    子上摔打起来。    乐天派的奥库涅夫坐在桌沿上,起劲地嚼着,有说有笑地把最近的新闻告诉了保尔。    奥库涅夫从通勤口把保尔领到了后台。在宽敞的大厅里,靠舞台右侧的钢琴旁边,    坐着一群铁路上的共青团员,塔莉亚·拉古京娜和安娜·博哈特跟他们挤在一起。安娜    对面的椅子上是沃伦采夫。这位机车库团支部书记微微摇晃着身子,一本正经地坐在那    里。他脸色红润,好像八月的苹果,头发和眉毛都是麦黄色的,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破旧    的褪了色的黑皮夹克。    他旁边是茨韦塔耶夫,懒洋洋地用胳膊肘拄在钢琴盖上。    茨韦塔耶夫是一个长着栗色头发、嘴唇线条分明的漂亮青年。    他的衬衫领子敞开着。    奥库涅夫走近这群青年的时候,听到安娜说的最后两句话:“有的人总是千方百计    把吸收新团员的工作搞得复杂化,茨韦塔耶夫就是这样。”    “共青团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大杂院。”茨韦塔耶夫固执地用粗鲁而轻慢的语气反驳    说。    “你们瞧,你们瞧!尼古拉今天容光焕发,多神气,活像一个擦亮的铜茶壶。”塔    莉亚一见到奥库涅夫,就大声喊了起来。    奥库涅夫被拉进人群,大家七嘴八舌地向他提出了问题:“你到哪儿去了?”    “快开会吧。”    奥库涅夫伸出一只手,要大家安静下来:“弟兄们,别着急,托卡列夫马上就来,    他一到咱们就开会。”    “瞧,他来了。”安娜说。    果然,区委书记正向他们走来。奥库涅夫快步迎了上去。    “走,大叔,到后台去,我让你看一个熟人。你一定会大吃一惊。”    “又出了什么新鲜事?”老人咕哝了一句,使劲抽了一口烟。奥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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