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飞凤五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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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2/5页)

天际落下,眼看就要以刀锋抹断她的颈子。

    死定了。

    饕餮绝望地想。

    她这辈子唯一的罩门,冰冷的龙飞刀已经贴近她颈项。

    她脑中瞬间浮上的,不是三杯凤凰,不是咕喏rou,不是凉皮春卷,不是挂炉烤鸡炸蛎黄绣球海参烤大虾梅干扣rou宫保鸡丁…

    娘子。

    明明知道是咒术,才会让他喊出那两字,她却好喜欢好喜欢,喜欢到老爱逗着他,听他多喊几回。

    你的模样就像个豆蔻年华的姑娘…很好看。

    他弯着眸,嗓音温柔,沉而低,眸里清澄的颜色,她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。

    娘子,我爱你…

    他喃着,声音就在她耳边,贴得好近好近。

    路上当心。

    他淡淡的,仿佛不经意的,要她当心自身安全,关心她这只没有天敌的凶兽。

    刀屠。

    他的模样、他的容颜,击败她所吃过的任何一道佳肴珍馑,在她临死之前,占据她的意识。

    “哎呀,早知道,昨夜睡前应该要再玩一次…”挣不开金刚绳的饕餮悠悠一叹,悔不当初。

    龙飞刀划过她细白脖子…

    预期中的疼痛…

    没有来临。

    她直挺挺的被缠在四道金刚绳中央,缠得像根麻花,比她脸孔还要宽的大刀彷佛一根遇上铁杆的小黄瓜,瓜遇铁杆的下场…啪哩哩哩哩的碎裂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龙飞刀,闻獜一族口中的龙飞刀,眼下只剩刀柄还握在微微颤抖的闻獜长姐手中,其余部分全碎成废铁,如同雪花匡匡当当从饕餮脖间坠落,好几块铁屑沾在她右肩、锁骨和胸前,她一点也不觉得疼,好似被一根细葱挥打到而已。

    碎片中有一块铸刻着这柄刀的名,正好卡在她脸颊和肩颈边,她以牙将大碎片咬近眼前,看得仔仔细细。

    龙非。

    “龙非?我记得龙飞刀的‘龙飞’两字,是大龙飞升的龙飞吧?这把刀是武罗不识字刻错了,还是它根本就不是龙飞…”饕餮问出在场所有妖兽心里浮现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大姐?!”大小闻獜愕然望向呆若木鸡的闻獜长姐。

    被好几对眼睛盯着瞧的闻獜长姐结结巴巴“这…我、我没注意看刀身上的字…”

    那时找到这把刀,欣喜若狂,一群闻獜只急着寻找饕餮的下落,谁也没想过要将刀从锦布里拿出来端详,光听到同音的“龙非”亢奋过头的闻獜一族,哪还有心思仔细观察小不隆咚又模糊不清的刻字?谁会在乎此“非”非彼“飞”?。饕餮吓白的脸逐渐恢复血色,现在换闻獜一族一只只抖着身躯等死,脸色比她方才还要白十倍。

    她眯细双眸,扫过闻獜一族,问得好轻好柔:“你们拿假刀想斩我这只饕餮?”

    “别怕!她挣不开金刚绳!趁现在使出所有绝学击毙她!”闻獜长姐丢掉刀柄,双臂冒出数以千计的毫针,那是毛发,也是武器,朝饕餮颜面直击!

    饕餮被打偏脸,而闻獜长姐付出手臂骨折的代价。

    “会痛耶!”饕餮气呼呼地转回脸,虽然刀剑无法对她造成伤害,但被打到时也不是文风不动,简言之…打蚊子时,自己的手和脸也是会痛的好不好!

    “换我!”闻獜二哥也拿锋利毫针对付她,这次将她的脸打往左边。

    “我也来!”闻獜三弟用脚踢她,她的脸又撇回右边,闻獜长姐改执武器挥打。

    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左边右边…

    “呼、呼、呼、呼…”闻獜一族打得好喘,中场休息,猛烈吐纳声响彻天山。

    “这只死饕餮完全找不到死xue…”闻獜二哥喘息声最大。

    “可恶,又功亏一篑吗…”闻獜三弟不甘心,奈何他浑身上下的毫针全数断光光,连脚都扭到,却伤不了她,好呕!

    “打够没?”饕餮双颊微微泛出粉红,像桃花般好看,没有见血,没有淤伤,有的只是她累积到顶点的怒火。

    她的脾气绝对是四凶中最随和的一只,她不爱与人争与人吵,但不代表她能站直直任人殴打还维持笑脸!

    “打够也该轮我还手吧?”饕餮仍受缚于金刚绳,双手无法使用,不过无妨,她向来是动口不动手。

    圆圆小姑娘的皮相像吹饱风的羊皮囊,越来越鼓、越来越膨,缠住她的金刚绳越绷越紧,但没有被挣断,不过也没能阻止眼前那诡异的胀大…

    “糟糕!二弟三弟小妹快逃!”闻獜长姐惊觉异状,当初兄长被吃掉时的情景,在此时重现。

    饕餮恢复原形,要吃人了!

    ******--***

    晚膳时辰已过,嚷着要捉凤凰的饕餮没有回来,刀屠有些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四喜楼最热络的客潮已渐渐散去,丫环们忙碌地清洗碗盘竹箸,灶里柴薪未熄,还等着应付晚食的客倌上门,不过几名厨师已经放下菜刀,在厨房外闲聊起来。

    刀屠将鲜鱼放入灶锅里清蒸,忍不住又瞧向外头天色。

    反常。

    平时这时候,她老早就挨在他身边,东问一句“鱼什么时候熟”西问一句“还不能吃吗”喋喋不休,除非他先塞给她一些小零嘴才能让她安静。

    现在,清静过了头,清静到…他不习惯。

    被她缠成惯性,时时都能看见她朱红色身影,突然这么长时间见不着她,他真的不习惯。

    下意识分心在寻找她。

    刀屠坐在灶前小矮凳,添些柴,眼眸又瞟向门外。

    “刀头哥,刀嫂子去挑布料还没回来呀?”陆妹子洗完一批碗,在围裙上擦拭湿濡双手,看见刀屠频频瞧屋外,带些焦虑模样。

    他不好直言饕餮去打野味,只用逛布行的老套借口来搪塞众人询问“他家那口子”怎么没像只跟屁虫尾随在他身后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刀屠淡淡颔首。

    “我下午去饼铺买了些软甜糕,本想分些给她,要不,我拿过来,你和刀嫂子当夜消吃?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刀屠浅笑。软甜糕,饕餮一定爱吃,虽然不够她塞牙缝,但拿来开胃,她会乐上好半天,没见过有谁像她,如此容易被食物收买。

    然后,她会大声说…我爱你。

    明知道这三字无意义,她喊出来时,还是会让他胸口一震。

    一日听上数十回,早该要麻木,为何还是有莫名波澜在心里翻腾?

    “软甜糕的钱,让我来付。”刀屠不占人便宜。

    陆妹子摇摇手绢,笑道:“不用啦,刀头哥,就当是礼尚往来嘛,拜刀嫂子之赐,我们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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