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鬼为凄_第10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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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0章 (第3/3页)

的手脚,他不想叫她再遭罪,也许她还是不来的好。

    交杂的思绪充斥在他的脑中,别恨不停地甩着脑袋,目光所及是一片片鲜红,古老的记忆正在唤着他的神志。依稀中他也曾被浸泡在这样的红色中,那样鲜红的色彩刺得他睁不开眼睛,步履蹒跚,他踉跄着摔倒在堂上,丢了龚明的老脸。

    “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,少在这里丢人现眼,还不快送入洞房。”龚明决计不要他招呼宾客,免得他再生事端,外面由他这个老丈人一手招呼,媒婆送着一对新人入了洞房。

    被红色铺满的洞房又岂能禁得起两人一鬼的冲撞?

    ~~~

    日开,我要揭开喜帕了。虽然你没有盖着喜帕,但这一次我会当成眼中所见的人是你。

    “龚小姐,我要揭喜帕了。”

    李别恨在提醒红纱下的新人,也在提醒自己,喜帕一揭为逝去的红颜。从此以后,日开入他李家门,他的妻却永远只有龚榭一人。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公平的,他以为上天总是很公平的。

    喜帕下是一张低垂的脸,是新人的羞涩吗?那她手中这把红伞又是为了什么?别恨怔怔地望着她手上的红油纸伞,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面前的红色新人不是其他,就是他遍寻不着的…见日开。

    “你是…”

    垂柳一般的脸微微抬起,正对他的是龚榭深着粉黛的俏脸,依然是新人该有的红色装扮,可她的脸上却多了几许苍白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新娘。”她轻启唇角与他盈盈相望,眼眸中是压抑不了的期待,她等这一天已等得太久。

    别恨居高临下望着坐在下方的她,她的眉眼之间分明有着几多熟悉,又有某些不同“你到底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新娘啊!”她还是那句话,眼中却涸埔切。

    “可你手上的红油纸伞是…”

    “是日开给我的,她说握着这把红伞出嫁,会给我带来好运。”她比他还快一步找到了答案,让别恨无从追问下去。

    干脆坐到她的身边,别恨微眯着眼细细打量她手中的红油纸伞,接过伞,他的指尖轻抚着它,像抚着它的主人“日开她…走了?”

    她沉吟片刻,口中吐出“也许吧”显然她并不愿意回答。他也不逼她,既然是洞房花烛夜,是该以她为中心的。他倾身上前,手却紧握着袖中的牌位“该休息了!”他的手探上她的叠出红边的衣领,这就要扯开它,一探她的芬芳。

    就在他使力的前一刻,她突然推开他的身体大叫:“不要!”

    “不要?”他深锁眉头“你是我的新娘,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,你不要什么?”

    不要…不要…她垂着脸,说不出半个字来。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不要什么,她只是不想他碰她,可理由呢?

    她不是早就想嫁他了吗?想着要做他的妻,这愿望已许久了,就在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这一刻,她为何不要?

    不给她思考的空间,别恨冉进一步,将她逼到床边。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身体里这巨大的威慑之力从何而来,好似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,这种人格始终埋在他的身体深处,只是不曾挖掘。

    也许,这样的人格才是真正的他,那个被外公选为卧泉山庄少庄主的他。

    “别再闹了,我们真的该休息了。”轻扯她腰上的红带,她的外衣顺势脱下。她显然被吓坏了,不是抱住自己的身体,而是用力地推开他大吼着:“不要碰…不要碰龚榭的身体!”

    别恨直直地望着她,看不出任何惊讶之色,上前一步,他为她拉好脱下的衣衫,垂首的瞬间,他在她的耳际说道:“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,日开。”

    他知道是她,他一直都知道?日开怔怔地望着他,像望着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,他现在的眼神好熟悉,难道说他想起了…不可能的!他决不可能再想起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

    别恨浅笑着抚上手臂上的牙齿印,她那一咬还真狠,这伤痕怕是一辈子都消不掉了“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在一身红装的扮相下露出苍白的脸。”她曾说过做了十二年的鬼,她的阴气太盛,即使借尸还魂也是苍白遮面。她还说过,虽然她的脸是透明的,但隐隐的还是透着一缕苍白。

    他记下了,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下了。

    沉沉地叹了口气,别恨坐在桌前,合欢酒还在桌上,没动过。日开挪动莲足走到他的身边,他的沉默反让她不知如何是好“你在生气?”

    气谁?她吗?那他岂不是更有罪,她从花轿上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新娘不是龚榭,可他还是跟她拜了堂。

    他对不起龚榭,更对不起卧泉山庄,可这…将是他最后一次迁就她了。

    “她在哪儿?”

    “那夜我在她的房中放了些迷香,趁着她熟睡的时候,钻进了她的身体,她的魂魄被收在了这把伞里。”

    她不会有这么高深的法力,能做到这种程度,一定还有老鬼头的帮忙“他…为什么会这样情愿地帮你?”

    因为感动…她不能告诉他,就像她不能告诉他,她爱他多年。

    是的,很多年了。

    从十二年前第一眼看见他,从跟着他爬上那枫叶楼,这十二年漂泊的岁月为的就是成为他的妻。

    她以为借着龚榭的身体嫁给他,以为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,以为与他洞房之后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,一切就都能结束了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即使他碰触的是龚榭的身体,她的灵魂,她都不能忍受。

    爱至深,情方可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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