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爱转弯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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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4页)

我脸上还贴着面膜,你快去陪德雷。"

    "晶晶…"维贞叹了口气,"别难为自己。"

    一阵战栗忽地窜遍全身,晶晶眼眶潮热,喉头又乾又熟。

    维贞知道,她一直都知道…她没有忘记何明哲。

    晶晶困难地吞咽着口水,哽咽地回答:"你也是。"

    "嗯。"维贞明白她的意思,两人都曾在感情的路上重重跌过,互相扶持才能走到现在,没有比对方更了解自己、疼惜自己了。

    "有事再联络,拜。"

    缓缓挂下电话,晶晶撕掉脸上的面膜,就像撕下这十一年来戴上的面具…假装那段记忆不曾存在,假装没遇遇那个人,更假装不曾为爱受伤…她是个开朗自信、不识伤心滋味、没尝过遭人始乱终弃的绝望的快乐单身女郎,直到明哲猝不及防地重现眼前,她的面具终于龟裂。

    是该放下了…

    真正地放下。

    想归想,她能做得到吗?

    目光悠忽地投向地板上的枕、被,那是他存在的痕迹,即使把它们全都丢给焚化炉烧…成灰亦难磨灭他到遇这里的记忆。

    而记忆如果不疼不痛,就不会在心底累积,累积成某种沉重、揪心的痛楚,每当想起他的名字便凌迟她一遍。

    这种身心被割裂的痛苦,他知道吗?

    而这次的重逢,是云影偶然飘映过波心,还是有什么意义?

    晶晶茫然了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与其待在家里胡思乱想,不如出去走走,换个心情。

    想到做到,晶晶换上荷叶边与珍珠交织的宽领米色棉质衬衫,搭配驼色及膝裙,足蹬一双米色低跟鞋,手拿浅色的手提包,在穿衣镜前慢悠悠地转一圈。

    只见镜中佳人,一头如云秀发绾在头上,露出纤细的逃陟般颈子,烦口上的颈窝肌肤光洁白皙,修长的身材窈窕动人,充满都会女郎的迷人风采。

    目光继续挑剔地审视着镜里的鹅蛋脸庞。修得浓密有致的黛眉不需眉笔来画,绵密的长睫倒是用了睫毛夹稍加定型,眼皮上轻轻刷上淡金色的眼影,眨动间,添加了几分娇柔媚丽。

    颊肤则在化妆品的帮助下,更显晶莹剔透,双颊嫣河诏人,没喝鸡精便拥有不错的脸色,全靠腮红的神奇效果。

    樱唇点上唇蜜,水水动人,这模样就算不能颠倒众生,也足以让自己心情愉快了。

    晶晶对镜中人绽露出自信的笑容,提着皮包出门去。

    她先到一家五星级饭店享用套餐,接着逛到东区的百货公司,以消耗一餐中饭累积的卡路里。

    今天本该跟维贞一块消磨时间,如果她在的话,两人会起个大早,参观市区一两家博物馆或美术馆,这几乎是维贞的习惯,就不知道那个德雷会不会陪她做这些事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晶晶的情绪像走下坡路一样往下跌去。虽然为维贞能寻觅到理想对象而开心,但一想到维贞的德雷是名老外,维贞要是嫁给他,便要搬到国外去,心情便开朗不起来。

    少了维贞,她会很寂寞的。

    维贞在几年前也曾离开过台湾一阵子,到纽约求学,那段鱼雁往返、通国际电话的日子,若不是有惠卿姑姑时时关怀她,晶晶觉得自己一定很难熬过去。

    她表面上是个活泼开朗的人,也认识不少朋友,但知心、交心的唯有维贞一人。尤其是她外婆过世后的那段日子,晶晶承受失去亲人与失恋的打击,全靠维贞安慰,才度过低潮期。

    后来她随母亲梁彩霞搬到台北,选择半工半读完成学业,期间仍跟维贞保持密切往来。

    彩霞在晶晶十八岁那年嫁人,跟随丈夫移民到夏威夷,把梁婆婆过世时,保险公司的理赔金全数交给女儿,用来缴付她以晶晶的名义购买下来的公寓的银行贷款,以及未来的生活费用。

    临行前,母女俩有了首次交心。

    那时候晶晶才明白,母亲并不是故意冷淡她和外婆。

    "我生你时才十八岁,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当人母亲。"彩霞回忆往事,神情百感交集。"邻里间指指点点,都笑我未婚生子…当时我好恨,恨你的出生让我成为笑柄,恨你外婆坚持要我生下你,毁了我的人生…但我更恨的是,你父亲…说好那趟出航回来就要娶我,却葬身大海…"

    晶晶一直记得母亲说话时挂在哀愁的脸庞上的那串泪,多少爱与恨就在其中。轻信了良人的许诺,盼着归期时的嫁约,等到的却是他的死讯,光是这沉重的打击已是承受不住,遑论还要负担一条新生命,那时的她还不到十八岁,却得面对人生的第一场幻灭。

    同样的心情,晶晶经历过,更能体会了。

    "你父亲的噩耗传来时,我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。你外婆说,我不要,她要,所以你的命是你外婆留下来的。"

    这点晶晶是早知道的。

    "做完月子后,我一个人到台北…一个只有国中学历的女孩,能找到什么好工作?我三餐饭都吃不饱,更别提赚钱回去了。后来半工半读,拿到二专的文凭,在朋友的介绍下,进入保险公司当寿险业务员,经济情况渐渐稳定下来…可是每次回去看到你…我心里就难受,你长得像你爸爸,好像,好像…"

    "妈…"

    母亲的神情哀戚得令人心怜,晶晶再也禁不住胸臆间涨满的孺慕之情,抱住她。

    泪水也不知是从哪双眼流下来的比较多,泛滥着两张靠在一块的脸庞,多少年压抑的情感如溃堤的潮狼一泻千里,洗去了母女间的隔阂。

    "对不起…mama不是不疼你,只是看到你就想起你爸爸…我没办法呀…"

    "我明白…"

    "接到你外婆生病的消息时,我正在洽谈一笔大生意,只要谈好这笔,我就可以获得升迁,有能力把你们祖孙接到台北,可是你外婆…我不知道有那么严重,想尽孝已经来不及…"

    "妈…"

    情绪一旦溃堤,禁也禁不住,晶晶比任何时候都跟母亲的心贴近。

    母女俩同样有着倔强的个性,也同样的怯懦。

    在不许自己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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