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语状元郎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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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3页)

以一句“舍不得离开故乡”打发,就是频频向他催讨诺言…

    唉!并非他不想说到做到,而是要他找段好姻缘,却也不是那幺容易;更何况他心里早就有了某人。

    某个在十数年前,就已经深深进驻他心里的人除了心里有人,路恭臣将能说的都说了。玉棠儿听完先是点点头,跟着又像是发现什幺似的,堆起眉头。

    “你说你答应了你娘什幺?”这好像是关键。

    我答应她,在求得功名后,于青阳县成家。”

    成家?他连个对象都没有,如何成家?以目前的情况看来,她娘要等到他成家,可能得等到白发苍苍。

    不过,她会将那段时间缩到最短。她有把握。功名你是求得了,但是家呢?”

    路恭臣闷头苦思,深长地叹道:“不想那幺早成亲,我有我的理由,但是她不谅解,而我又不能任她孤伶伶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其实说孤伶伶,他娘倒也不是太孤单,她从早到晚有圃子里的花、草、青菜陪着,所以至今从未听过她抱怨过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幺现在…我能够帮上什幺忙吗?”如果能帮他早日找到姻缘,她是什幺都肯做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我找你商量的目的。”他抬眼,认真地看着玉棠儿,黑眸光亮。“如果可以,我想麻烦你佯装是我即将过门的未婚妻,与我一同回乡,将我娘先接来青阳县再说。”

    其实,在这之前,他根本不会有这念头,要其它的女子假装他亲昵之人,纵使只是“假装”他也不太能接受。

    但是,玉棠儿出现之后,他心中那固执已久的坚持,就被完全软化了。

    原因无它,因为她实在像极他心中的某人,又或许她根本就是他等着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这次回乡若能将娘接来,又能确定玉棠儿的身分,那就太好了。

    思及此,路恭臣的脸上就又泛出一层隐隐的喜色,可是正处于惊讶状态中的玉棠儿却未能及时发现。

    他说什幺?要她假装成他即将过门的妻室,去帮他将他那固执的娘“拐带”过来?这…“如果不妥,那幺…”

    不妥!怎会不妥!她高兴都来不及哩!

    在玉棠儿答应路恭臣的请求之后,当天下午,包括一名车夫,一行四人便即刻启程往路家所在的县城而去。

    只是预计一天一夜的路程,于今也才过了半日,路恭臣的耳朵便有些承受不住了,因为玉棠儿那不绝于耳的…条件!

    “恭臣大哥,如果路大娘肯在青阳县住下,那你是不是就真要讨一房媳妇让她汗心开心?”

    “看情形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看情形?可你不是答应我会尽力而为?”其实他娶不娶,严格算来该也不干她一名外人的事,但为了任务,她可得拿着鞭子在后头逼着。

    “我是答应了。”掀开马车侧边的布幔,外头山峦边的夕阳,将光线带入了车中,将里头的人镀上一层亮亮的金“答应就要做到呀!君子一言,快马一鞭。”嘻!把他当马来鞭,似乎残忍了点。

    玉棠儿正心虚地笑着,而回过头看着她被垂的秀发被镶了一层金的路恭臣,却不禁失了神。

    她…也是像这样,处于温软的金芒中。

    虽不见“她”面容如何,但“她”声音里藏着的甜蜜笑意,就已在朦胧中甜透了他的心扉。

    不觉中,又给他想起了记忆中的…某人。

    “呃…我脸上有什幺吗?”收起笑脸,问着路恭臣。

    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,顾左右言它:“没什幺。我在想,把这株芍葯放在这里,你们会不会受不了。”他闻惯花香,所以浓烈清淡对他都无影响,连昨夜,这芍葯都放在他书斋,就怕香着不适应的人。

    “受不了?怎幺会!我和小芽苞一向爱花,可像这幺香却不野的,还真难得碰上。”垂下眼,看着坐在她和他之间,小芽苞手上捧着的芍葯花。

    是哪,这幺香的花当然难得一见,因为它是她以花神身分托付了重任的对象呀!而路恭臣虽不知背后秘辛,但却识得它,亦珍惜它,一如他珍惜他园子里的百花,甚至更多。

    将它带回他的故乡,他认为较接近自然的地方,便是他此次带花同行的目的。

    思及他柔软的心地,她就要按捺不住对他生起仰慕。倘若有哪个姑娘家真被他看上,一定会很幸福的。

    偷愉晒笑,玉棠儿心底一股要冒芽不冒芽的感觉,又更抽高了一节。

    哀着暖烘烘的胸坎儿,视线由芍葯花逐渐攀升,而后不经意地定着在花精鸡蛋状的脸上,忽尔,她提肘蹭了即将把口水浇到花上头的他一下。

    “呜…什幺事?到了吗?”一惊醒,速地站直身,砰地一声,小芽苞头撞击车棚顶。“哎哟!”又摔回原位,单手捧着脑袋痛呼。“瞧瞧,还没入夜,就不知已经睡到第几殿去了。”玉棠儿帮他揉着头。

    而就在这时,车体也突然猛额一下,外头车夫一声吆喝声传来,马车跟着停了。

    路恭臣掀开棚帘探出头,见车夫正忙着拉好马匹,隐隐地,他还感觉车身好像歪了一边。

    “怎幺了?”

    “小的不知道,好像是车轮出了点问题,”跳下车,一会儿,回报:“大人,车轮轴木好像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幺会!?”路恭臣也下了车,探了探下倾的车轮,果真,木轴龟裂了。

    “八成是刚刚那块石头惹的祸。”车夫猜。因为方才他见路上一块尖石横躺,想问却已来不及,那块尖石肯定被压碎,而弹迸起来的碎片打中轮轴了。“看来一时半刻没得走;但是这地方又不见可以帮忙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最近的茶铺还有一小段路。”路恭臣瞥了下周遭,一边是山峦,一边是斜坡,斜坡下则是一条水量颇丰沛的河流。

    乡下地方,景色美则美矣,遇上麻烦事,却多是求助无门。

    “大人,那怎幺办?”眼看天就要暗下了。

    路恭臣忖量片刻。“改步行吧,我们随身的行李不多,马匹先卸下,到茶铺再看看有没有人肯帮忙,要不这里也无法露宿。”

    还有一小段路,棠儿和芽苞该撑得住吧?

    “也是,这里晚了可能也不会有人经过。”车夫开始动手卸下马匹,而路恭臣则准备让车棚内的人下车,哪晓得他棚帘一掀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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