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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九章

    不错,盛国香的rou体自施家移到林家,但她的精神没有跟着来。

    我随即同自己说:慢慢来,给她时间,正如施秀升说,许多事会得自动随时间慢慢摆平。

    做好排骨面,推开书房门,国香已睡着。

    她蜷缩着身体,像受惊的动物,得不到安息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,我们三败俱伤,谁也没赢。

    “国香。”我唤她。

    她转一个身,见是我,呜咽道:“实在呆不下去了…”

    “我会照顾你。”

    “孩子们…”

    “稍迟接她们来。”

    她似略为放心,又阖上眼。

    我把她的手贴在脸边,国香自今日起属于我。

    我一个人坐在客厅,心中无限满足安静。

    电话铃响,我去听。

    “我是施峻,请叫我mama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施峻,mama需要休息。”

    有人在一旁教唆:“说你有要紧事找mama,一定要同她说话。”分明是施峰搞鬼。

    果然,施峻一字不易地说:“我有要紧事找mama,一定要同她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不能帮你?”

    施峰压低声音:“说,一定要mama。”

    施峻只得说:“一定要mama。”

    我无计可施,国香确是她们的母亲。

    “你等一等,我去唤她。”

    柄香已经过来,再倦还接过话筒“什么事,施峻?”

    施峻在那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,国香替她一一解答,原来是小学二年级的文字算术题。

    施峰恁地可恶,她分明胜任家教有余,但偏偏叫施峻来麻烦母亲。

    好戏还在后头。

    从此家中电话响个不停,在任何荒唐的钟数,施峰施峻两位小姐都有话同她们的母亲说。

    柄香根本没有接电话的习惯,一概由我任秘书,施小姐们喝令我,我礼貌地应允,老远地跑去请盛女士,她头也不抬“嗯”地一声,取起话筒,便大半个小时报销,一天起码三五七回。

    林自亮抱怨打不进来,只得即时安装新线。

    我试过问国香“父亲呢,她们为什么不找父亲?”

    她脸上若罩上一层严霜“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她们若找我,我就得应。”

    我暗暗叹口气,是,国香确实来过了,随她而来的还有许多我不需要的赠品。

    我俩压根儿没有自己的生活,同居不同房,同室不同心,比起想象中双宿双栖的日子,简直天共地。

    最大的打击是开学,我比平日忙了十倍,而国香依然故我。

    周末她问我:“今天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要到店里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同孩子们游泳。”

    “你爱如何便如何。”

    柄香笑。

    我亲吻她的手,为她,一切。

    下午回家看到一地的沙泥,小小泳衣剥在浴白里,浴室地下注着水,塑胶玩具歪在一边,所有毛中用得脏脏地,卷在角落。

    她们人不在,出去了。

    女佣上门,一看到便乘机发作,倚老卖老,说道:“林先生,我无法做下去,本来说好只服待你们两位,无端端多出一位小姐,现在还有孩子,弄得一天一地,你瞧,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帮帮忙,”只得忍气吞声“不见得日日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一年一次已经太多,我不能挨义气。”

    结果我来做。

    本来大概是施秀升的责任,国香例不碰这些,平时都任我侍候她。国香全神贯注负责学校里的大事,家务琐事,全留了给我。

    施秀升会不会窃笑?

    喂喂喂,林自明,你是否已生悔意。

    不不不,只不过略觉腰酸背痛,真是好运动。

    柄香到九点多才回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地方去了?等你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用过,你请便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小姐小姐,”我半真半假地佯恼,抓住她手臂把她拉向我身边“我不是你的家奴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但今日同孩子们玩得很高兴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把我丢在脑后。

    “你始终没垂询我在学校里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柄香给我一个“学校有什么好问好说”的诧异表情。

    自然,那里是她生活的地方,我眼中最最新鲜的事物是她的老生常谈。

    在那一刻,我有一脚踏空的凌空感觉,又如临堕入梦乡之前,神经松弛,浑身一震。

    我奋力挽狂澜,带她到露台上“看。”

    在藤制茶几上,我安排了香槟及小食。

    “今夜有月色清风,我们可以聊一整个晚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累了。”她歉意地笑。

    我把她轻轻推在安乐椅上,替她脱去鞋子。

    电话铃却响起来。

    柄香交替反应是要去听。

    我请求她“就这么一回,随它去响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施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才分手,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定有意外。”

    我叹息一声“你比在施家更加尽责,我想她们情愿你住在林家,随时可以找到你。”国香沉默。

    电话铃坚持地固执地放肆地一声接一声地响,讨厌得无与伦比。

    “你埋怨了。”国香说。

    我叹口气,出去把电话取过来,交在她手中。

    自己回房间去,重重关上门。

    是,终于口出怨言。

    像个小媳妇似的,样样为她着想,低声下气,只求她在这里有归属感,什么都亲力亲为,希望可以弥补她所失,这些日子下来,已发觉如精卫填海。

    柄香连银行户口都没有,汽油用光了,就任由车子停在那里不动,打开冰箱,一叠声“明明明,矿泉水全喝光了”又不同女佣说话,做功课做累,便对我说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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