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瑰的故事_第一部玫瑰2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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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部玫瑰2 (第5/6页)

师,一声再见,各奔前程。”

    “十三点。”我骂。

    “你想我怎么能嫁给他呢?他除了玩,什么也不懂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?除了玩,还懂什么?”

    她强词夺理“我是女人,我不必懂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歪理,你看苏更生一个月嫌多少!”

    “苏jiejie是例外,”她说“我将来可不要像她那样能干,我不打算做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念大学干什么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大学不能不念,面子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嘿,没出息。”

    “是,我是没出息。”她承认“我才不要在枯燥的写字楼里坐半辈子,赚那一万数千,跟人明争暗斗。”

    她躺在沙发上,长发漆黑,瀑布一般垂下,我仔细欣赏我这美丽的小妹,她的手正搁在额头上,手指纤长,戴着我去年送她的指环,指甲是贝壳一般的粉红。

    玫瑰额角有细发,不知几时,她已把皮肤晒得太阳棕,那种蜜糖般的颜色,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舒服。

    我的心软了,我这小妹真的无处不美,倘若我不是她的大哥,不知感觉如何。

    她转过头来:“大哥…你在想什么?”她抬一抬那削瘦俏皮的下巴。她那样子,到了三十岁四十岁,只有更加漂亮成熟。

    我说:“当时…你嫌周士辉什么不好?”

    “他老土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“他什么都不懂,只会画几张图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我微笑“如此不堪?”

    “他不懂吃,不懂穿,不会玩,也不看书,整个人是一片沙漠,一点内心世界也没有,活了三十多岁,连恋爱都没经历过,土得不能再土。最讨厌之处是他对他那小天地是这么满意,坐井观天,洋洋自得,谈话的题材不外是又把谁的生意抢了过来,他公司去年的盈利是多少…他不止是俗,简直是浊。后来又借着我的名闹得天翻地覆,更加土上加土,一点都不会处理。”

    我低头想了一会儿“士辉是苦出身,大学是半工读念的,自然没有气派,也不会玩。但士辉有士辉的优点,他待你是真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?”玫瑰冷笑“他与他妻子真是一对活宝贝。”

    “算%!”我又生气“拆散了人家夫妻,嘴上就占便宜了。”

    玫瑰说:“所以我说只有苏jiejie是个明白人,隔了这么久你还怪我。”

    “隔了这么久?”我嚷“人家孩子还没懂得走路呢。”

    “苏jiejie说,我只不过是周士辉逃避现实的借口!”

    “你跟苏更生狼狈为jianian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,大哥,你想想,周士辉这个人多可怕,他根本对妻子没有真感情,结婚生子对他来说,不过是一种形式,人生必经过程。忽然他发觉这种生活形式不适合他,他无法一辈子对牢个乏味的女人,他就借我的名来逃避。”

    我没好气:“你们真是佛洛伊德的信徒,什么都可以解释演绊一番。我觉得士辉是爱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最爱他自己,”玫瑰说“见到我之后,他发觉周太太不再配得起他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铁石心肠。”

    玫瑰抖一抖长发“或许是。”

    “雅历斯呢,他又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我很寂寞,大哥,他可以陪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样玩下去,名誉坏了,很难嫁得出去。”我叹息。

    “那么到外国去,”她丝毫不担心“在唐人街找个瘟生,我照样是十间餐馆的老板娘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不担心?”

    “不担心。”她眨眨眼。

    我担心的是周太大会拖着两个女儿再来找我算帐。

    夏天转深,知了在更生的宽露台长呜,玫瑰与雅历斯成日泡在海滩。老妈埋怨“晒得那个样子,坐在抽木地板上,简直有保护色呢,脏相。”

    我笑说:“奶还是奶,白牛奶变了巧克力奶。”

    玫瑰的滑水技术学得一等,已可以用一只履,看她自水中冉冉升起,才了解什么叫做出水芙蓉。

    我提醒她“你那九科功课,小心点!”

    她说:“啊,大哥,我有摄影机记忆,凡书只要翻一次就能背,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我气结,居然自称过目不忘。

    玫瑰并没有跟雅历斯学剑击,她的眼光浮游不定,落在旁人的身上,疏远了没有中文名字的林先生。

    下班在家,我常接到雅历斯找玫瑰的电话。

    …“对不起,玫瑰不在家。”

    …“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,我会告诉她你找过她。”

    …“我会跟她说你想见她。”

    有时候玫瑰在家,也会摇头摆脑地装蒜,叫我代她遮瞒,说她人不在,我不肯,把话筒一摔,对她说:“你自己告诉他你不在家!”

    玫瑰吐舌装鬼脸,但对雅历斯很不耐烦“晤,”地敷衍数声,然后就借故挂断电话。再过一个星期,我干脆告诉雅历斯,玫瑰已不住我家:“在亲戚家,那边电话不方便告诉你,我知道你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她,好,我代你告诉她…”

    没出息。

    大丈夫何患无妻,巴巴地求一个女孩子管什么用,女人变了心就是变了心。

    况且我不相信玫瑰曾经对他交过心,我甚至怀疑玫瑰是否有一颗心。

    玫瑰有一个好处,她决不甜言蜜语地骗人,她根本懒得做,所以这些男人若没有心理准备,就不该与玫瑰做朋友。玫瑰与雅历斯算是完了。

    玫瑰这孩子,服装店送到我写字楼来的账单,往往一万数千元。

    几件白蒙蒙的衣裳,贵得这样,我严重向她提出警告。

    “还是中学生哪!”我提醒她“你只有十六岁。”

    “十七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十六岁半。”

    “十七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跟你吵,你少顾左右而言他,总而言之,每季不准花多过三千元。”

    “三千元!”她几乎要昏厥“三千元还不够买一件大衣哪,大哥。”

    “那太坏了,”我说“那你就不用穿大衣了,你跟老妈去说。”

    我也知道一切劝告是不起作用的,玫瑰对忠告免疫。

    过不久,下班回家,就发觉雅历斯林在门口等。

    我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“雅历斯,没有用的,玫瑰已不住在这里了,你回去吧,别浪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我情愿在这里等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请你进屋的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告诉我,玫瑰有些什么好处?”我问“为什么不去约会其他的女孩子?雅历斯,我相信有很多女同学愿意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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