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梦真泪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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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四章

    韶韶注意到她身上一整套的名牌衣着,每一样配件都叫得出价目。

    “奇怪,苏阿姨怎么会允许女儿同这样的人走。”

    小邓说:“唉,世上哪有那么多邓志能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话好说,我讲在前头,我这几年都无暇生孩子。”

    小邓喝一大口啤酒。

    他想到那位编剧说的,没有什么故事,不能以三句话说完,他便开口道:“韶韶,我打听到你有一个异父同母的meimei流落在外,你若愿意,可与她相认。”

    一口气说完,他松口气。

    韶韶眨眨眼,有点糊涂。

    她没有要求邓志能重复,她把那短短三句话消化了一下,更正他:“你的意思是,我有个同父异母的meimei?”

    “不,”邓志脑葡定地说“那个孩子的母亲正是姚香如女士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,我怎么会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她只比你小一两岁,你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会告诉我,我们无所不谈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会抗拒这件事,但是韶韶,这是事实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谁,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韶韶,她就是区奇芳。”

    韶韶耳畔“嗡”地一声“啊,所以苏阿姨找上门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苏女士特来把这个meimei归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韶韶觉得身子飘飘然,椅子像浮在半空。

    半晌,她颓然说:“这种滑稽的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,不可思议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一直羡慕人家有要好的姐妹吗?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对奇芳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“慢慢发展感情呀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被伤害,mama为何一字不提?”

    “也许她有苦衷,因社会风气不开放,上一代的人苦衷特别多。”

    “可怜的奇芳,我霸占了整个母亲,她没有母爱。”

    “她生活条件比你高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明知是个养女而寄人篱下…”

    “她不知道身世,而且,区永谅是她亲父,相信我,她并无吃苦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邓志能,你不会明白,后母是不一样的,即使明理的苏阿姨,也还是两样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你没有父亲,两家扯平。”

    韶韶忽然说:“我需要一杯烈酒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他替她叫白兰地。

    “那么,区燕和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“燕和是苏阿姨的女儿,同你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可怜的奇芳。”韶韶不住的那样说。

    邓志能握住妻子的手“可怜的韶韶。”

    韶韶说:“天啊,今夜我要失眠了,我痛恨失眠,人生过一日少一日,每一日都值得珍惜,故此每一日都得快快活活地过,但从今以后我都不能够再轻松了,惨!”

    “韶韶,多一个meimei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母亲守口如瓶,她不爱燕和吗?”

    “韶韶,不是燕和,是奇芳。”

    “啊是,她不爱奇芳吗?”

    “那并不重要,那已经过去,你愿意与奇芳相认吗?”

    “可怜的奇芳。”

    “韶韶,韶韶。”

    她已醉倒。

    可是半夜三点,韶韶醒了,一言不发起床洗脸穿衣。

    邓志能拉住她“干嘛?”

    韶韶抬起头:“考试,早些到考场。”

    邓志能掴打她的脸颊“七老八十,考什么试?”

    韶韶看到窗外一轮明月,颓然说:“天还没亮,原来还可以睡一觉,记得七点正叫醒我。”

    “醒来!”邓志能握住她双肩摇晃“没有考试,听见没有?没有考试。”

    韶韶呆呆看着他,这时才蓦然想起,她早已成人,且已结婚,有一份繁重的工作,还有一个家庭需要照顾。

    她不出声,坐在床沿。

    “可是做噩梦了?”

    她微微笑“是个美梦,那时我还不认识你。”

    小邓靠在床上,手叠手,闭着眼睛“是梦见老同学霍永锦吗?”

    韶韶不回答。

    他胡扯:“将来介绍老霍给我认识,那么,做梦就不会尴尬了。”

    韶韶握住丈夫的手“你去睡,别理我。”

    谁知小邓生气“我怎么可以不理你?”

    韶韶眼睛红红,他倒是从来把她的事当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韶韶想起同事汤琼,上了三个月的早班,天天五点钟起来上班,丈夫却依然故我,日日过了午夜才睡,不跟她说晚安,也不说一声早,由她自生自灭,才不会为她略为改变生活方式,暂时性都不可以。

    汤琼告诉韶韶,披星赶月出门不要紧,可是那种孤寂感觉,非笔墨可以形容。

    邓志能不是那样的丈夫。

    当下他说:“讲话呀,发牢騒呀,自己家里,不必拘谨,爱发泄就发泄。”

    半晌韶韶才问:“苏阿姨为什么不直接把秘密告诉我?”

    “也许她觉得我比较聪明可爱。”

    韶韶看着小邓“我相信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几时与奇芳相认?”

    “混熟了再说,”韶韶叹口气“大家已经成年,光是讲往事,就能说上三天三夜,或者一字不提,过去的事拉倒。”

    没听到回应,一看,邓志能已经歪在一边垂着头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的确累到极点。

    天濛濛亮了。

    韶韶想起母亲一早就起来改卷子,六十年代兴起许许多多夜校,母亲曾去教过国文,九点多下课回来,马上睡觉,天尚未亮就改功课。

    有很长一段时间,只要有外快,什么样的杂工母亲都肯做,赚得一钿是一钿,都是那种极费精神时间的兼职,毫无前途的廉价劳工。

    有一阵子,母亲是邻居口中那“推销人寿保险的上海女人”那时,区永谅与苏舜娟在干些什么?

    他们一直在小洋房内享福吧,佯称找不到故人!

    韶韶吃惊了,掩住嘴,她听出自己语气中的恨意,呵,要即时扑灭,不应有恨,她的童年生活虽然比较困苦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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