萌爷 下_第十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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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二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十二章

    对于尚书家的刘大小姐,陆世平知道苗家必有『回敬”

    但知道归知道,当她眼见苗家老大将『甘露』琴施施然交至苗沃萌手中,并打禅语般笑笑问--

    “三弟,这也算还君明珠吧?啊,还是完璧归赵呢?”

    她在一旁瞧着、听着,人都懵了。

    算算前后也才二十多日,怎么『甘露』就转到苗家爷们手里?

    老尚书家出了何事?刘大小姐现下如何了?

    再者,『锦尘琴社』如今没了『甘露』,广发请帖的『试琴会』拿什么来试?

    “这琴来得甚妙,果然是“天降甘露””早已坐上马车的苗沃萌一下下抚挲琴面,精美五官如春风柔和,显得十分欢快。

    “多谢大哥。”

    立在马车外的苗淬元扬眉又笑。

    “是你二哥搅出来的,我也只是抓准时候敲打敲打老尚书罢了。他一听咱们只要这张琴,二话不说便遣人送来。”

    苗沃萌眨了眨眼,淡然颔首。

    “便待二哥下回返家,我再好好谢他。”

    苗淬元又与自家三弟聊了几句,接着翻身上马,带着小厮和护卫先行离府。

    然,苗老大在上马之前,瞥向她的眼神倒奇诡得很,似笑非笑,有意无意探究着。

    “杵着发呆吗?还不上来?”

    马车里怀琴而坐的男人出声扯回她的神识。

    “啊?呃…是。”她略慌忙地爬进车内,将薄帘子放落,再过去敲敲前头小窗,对坐在外头的马夫道:“何叔,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马夫大叔扬嗓回了她一声,随即甩鞭赶马,车轮跟着辘辘滚动,几名护卫亦随之策马而行。

    今日排定琴馆坐堂,因上回发生意外,这一次出门,尽管苗沃萌自个儿不甚在意,苗家家主安排给他的护卫已然多出一倍。坐在苗三爷的对座,她瞧瞧『甘露』,再抬眼瞧瞧他,来回几次,脑袋瓜里有些紊乱,最终没忍住便问了--

    “三爷,大爷和二爷是不是对老尚书大人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嗯…确实做了点什么。”苗沃萌点点头,手仍抚着琴,爱难释手一般。

    “大爷他们几人马背上皆有小行囊,像似三、五天才会返回,这一趟出门,大爷带着人正要去做那…什么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推敲起来该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…那到底是什么事?”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,省得猜得心纠结。

    苗沃萌倒也坦然,闲话家常般慢吞吞答道:“你二爷遣了几名功夫了得的手下设局带走刘大小姐,用的是『太湖黄帮』的名义,黄帮湖匪行事向来狠辣,大家闺秀落进这帮歹徒手中,下场自然好不到哪儿去。”食指一挑,琴弦嗡鸣,他陡又按住琴面止了音。

    “老尚书家里急得团团转,官府那边亦无计可施,你大爷却主动施援手了。这一带原就是『凤宝庄』的地盘,苗家家主肯帮忙,绝对是事半功倍。咱们要的也不多,就一张『甘露』琴而已,这是双赢啊!你说是不?”

    “双、双赢?”他还真敢说!

    陆世平越听,眸子瞠得越圆,一会儿才嚅出声--

    “我要记得没错,『太湖黄帮』作乱…是七、八年前的事了,当时官府剿匪肃清,事情闹得很大,湖匪五个大小当家的还被拉到市场口砍了头,哪里还有『太湖黄帮』…”

    “死灰尚能复燃,又道斩草不除根、春风吹又生…”苗三爷徐徐眨目,笑亦徐徐。

    “『太湖黄帮』卷土重来,冒出头来作点乱,谁能不信?”

    “二爷掳人,大爷再帮着救人,这是作贼的帮忙捉贼呢!”她小小声道。

    “听你这口气,颇不以为然?”

    陆世平略挺直端坐,不答反道:“三爷,刘大小姐落入“春风吹又生”的湖匪手中,奴婢相信她人身该是安全无虞,但她遇劫一事若传开,人言可畏,怕是难结门当户对的好姻缘了。如此毁了姑娘家名声,着实…过分些。”

    苗三爷一声冷笑,渗人肌鼻。

    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身为男子就没了所谓的名声和节cao吗?是她先动手毁我,怨得了谁?”

    她忽地又梗了气,张口结舌直直望住那张晦明不定的俊脸。

    “所以…结果是你、你…是你的意思!”莫怪之前某夜,苗家三位年轻爷儿辟室密谈,想来当时正是在商议刘大小姐这事。

    苗沃萌淡淡挑眉,表情一向的温文尔雅,却多了点“死猪不怕滚水烫”的无赖神气。

    “我的本意是,要做就做绝,既是湖匪掳走大姑娘家,既jianian又yin那是少不了,无奈你二爷那些手下,好事做不了几件,坏事也没能做尽,可惜啊可惜。”

    陆世平轻抽一口凉气,眸子依旧圆滚滚瞠着。

    她知他话里的『本意”其实不可信,但听着就是教人着恼。

    “你在瞪我吗?”苗沃萌乌秀长眉又挑了挑。

    本能想答“奴婢不敢”但她思绪一荡,心想,他都说她没什么不敢的了。

    她遂答:“是。奴婢两眼眨也没眨,张得大大的,瞪人呢!”

    苗沃萌微愣,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“坦荡荡”

    然后又是那种不管不顾的话锋,有些凶,带点娇…他心窝热,喉头发燥,禁不住低咳。

    “三爷?”听他咳,总教人不放心,怕自己逆颜逆得过火,激得他再病。

    只见他举袖揉揉胸,咳音渐止。

    她兀自斟酌,不知该不该道歉,他却道--

    “坐过来。”一手轻拍身侧空位。

    她怔愣一小会儿,最后才挪了挪身子乖乖照办,改去坐在他身边。

    他怀里的『甘露』突地横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把琴抱好。”

    “…是。”接过自个儿的“孩子”时,她气息略浓,指尖不自觉颤颤,横琴在膝,她也似他那样,一遍遍抚过琴面。

    岂知,她尚在感慨与『甘露』的“久别重逢”苗三爷长身略晃,脑袋瓜忽地靠过来抵着她肩头。

    “三爷?”她侧首瞧他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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