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归何处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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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3/4页)

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贝恩接着说:“又是骄傲。”她叹了口气,苗条的身体摇摇晃晃。

    她同意“是因为骄傲。他们不愿意让人说三道四。他们宁死也不愿把这事告诉别人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们把你赶到伦敦,把他逼得想自杀!”她好象被人狠狠打了一拳,又惊又怕,抬起头来望着他。

    “不是的,你不能这幺说!你没有证据…”

    “他是为了让人相信他不是自杀的。他不愿别人对他的死胡说八道,他要保护家族的面子,不是吗?”

    她把嘴唇咬得出血了。

    看到她的痛苦,贝恩松开了她的肩膀,低下头,用自己的舌头添她咬破了的嘴唇。

    这短暂的接触让她心里一颤,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有这种动作!他这小小的、反常的、又让人心慌意乱的动作,在她身上产生了奇妙的作用。她脉搏跳得飞快,身上冷热交错,如火烧,似雨淋。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猜测贝恩心里到底在想什幺,他的内心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动力。

    正是这些让他成为杰出的律师,在法庭上让对方措手不及,从而暴露弱点。然而他非常精确、细致,一切有条不紊,常常工作到深夜,整理好所需要的材料--阅读演示文稿、查看有关法律条文、用整洁漂亮的小字写出笔记。找不出所需要的材料绝不罢休。

    贝恩不是个豁达的人,这恐怕就是他对菲利普很反感的原因。他不止一次对内瑞莎说,发现前妻和最好的朋友睡在一起时自己的愤怒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他第一次提起此事时说的话“太戏剧化了,不是吗?丈夫最好、最信任的朋友总是三角关系中的一个。我一直搞不清楚是谁先挑逗的--是艾琳?还是他?当然,通常是男人采取主动。”

    内瑞莎当时就想到,骄傲让他很难接受是前妻主动的这种想法。

    如果有人告诉内瑞莎是艾琳主动的,她决不会吃惊。从艾琳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,即使不过是照片上的注视--不安分的眼睛和猫一样的嘴,看起来像个不安于平凡的夫妻生活,需要不停地寻找新奇的女人。

    内瑞莎希望公平些,对贝恩说:“也许他们是情不自禁。”

    贝恩一听就火了。“他们并非没有选择,应该明白是非。”

    她抗议说:“不是什幺事都能是非分明的!”

    贝恩咬着牙“在他们这里就是很明白的--一个是我妻子,一个是所谓的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如果他们相爱了…?”

    他寒着脸盯着她。“别替他们找借口!你根本不了解他们!”他目光严厉,冷若冰霜。

    现在,谈到内瑞莎的家庭,贝恩又是这种神情。

    “菲利普是他们的儿子,继承了他们的爱面子,

    认为自尊高于一切。所以在无法忍受这种精神折磨时,他就会走出家门去自杀。这样不会让父母丢脸,也不会让他们为难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过是个意外!”

    他轻蔑地耸耸肩“我根本不信这是什幺意外。当一个人处于无法摆脱又无法忍受的境地时,这就不是意外。我不是说菲利普已经考虑好了,然后无情地干这件事,但是他每天生活在地狱中,无法忍受。于是,发疯似地开车,直到撞上石墙。好吧,就算你说得对,是意外,我宁愿更准确地称之为自杀。”

    她抓住他的手臂,乞求地看着他。“千万不要这样对他们说,贝恩,连暗示也不要。他们听了就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不会的,”他看着那抓着他袖子的惨白的双手,又看看表“咱们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也看了看表,心中一片茫然。还是怕贝恩对他们说出那样的话。如果他们知道菲利普竟然想死,她不敢想象那对他们是多幺大的打击--尤其是他父亲,他一直有着深深的负疚与悔恨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去不去?”贝恩不耐烦地问。她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当然去。”

    五分钟后,他们把那条猎狗放在贝恩的车后,出发了。外面依旧阳光明媚,但是起风了。风卷起金黄的落叶,四处飘散,落在地上的七叶树坚果反射着亮光,汽车穿过村子时,还闻到篝火的味道。下车时,一阵风吹乱了内瑞莎的头发,也掀起了她的裙子。

    “天凉了。”她一面说一面赶紧走进石头砌的小酒馆。酒馆的大门上有一块手画的招牌,是从绿叶丛中向外看的男人眼睛。几世纪以来,这儿一直有个绿人旅馆,不过大概绿人是最普通的名字了,当时在英格兰有好几百家叫这名字的旅馆。内瑞莎小时候常常看不懂招牌的意思。为什幺这个人藏在树叶后面?树叶会不会把他埋起来?孩子时的她觉得招牌上的画有点邪门。

    长大后才知道绿人这个词可追溯到远古时代,那时农民认为有的神住在树上,有的神住在河里,有的神住在动物的身上。时至今日,在有些地方,人们仍然用树叶遮身,头上戴着鹿角,每年举行宗教仪式。古老的风俗和信仰很难改变,古老的爱情

    也是如此吧,内瑞莎悲哀地想,抢先走进舒适的酒馆。

    他们把狗交给主人。杰布非常感谢,同时斥责着狗“你这个笨家伙,你知道自己干了什幺?差点被一枪打死,你知道吗?你当然不知道,你太笨了。”

    内瑞莎和贝恩坐在靠窗的桌子旁,一面看着花园中秋风扫落叶,一面品尝着美食--烤牛rou、约克郡布丁、烤土豆、胡萝卜、卷心菜和青豆,这是传统的英格兰食物。

    他们只是吃,没说话。内瑞莎很兴奋又很紧张,贝恩则怒气冲冲。她很想求贝恩让她一人去看菲利普,但她不敢--她知道他一定不肯。

    到医院时,格雷丝正在会客室喝咖啡,吃三明治。自从意外发生后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好过。看上去,眼睛更有神了,脸色红润,笑得更多、更自然了。

    她解释道:“医生在给他看病。既然菲利普已经苏醒,约翰看过就回家了,他得回去干活儿。我也不能整天在这儿。医生说病人需要充分休息。我吃完三明治再进去看一下,然后回家,让他好好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“他看起来好不好?”内瑞莎紧张地问。姨妈快活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他一切正常。不过医生说得拍x光,看了脑部扫描和通过各种检查后,才能确定脑部的情况,迄今为止情况不错--”她停下来,看见医生走出病房“内瑞莎,你们进去吧,我五分钟后来。”

    她嘴唇有些发干,慌慌张张地朝病房走去,意识到贝恩在她身旁,严厉的眼睛正从侧面看着她。

    推开病房房门时,菲利普正安静地躺在床上,凝视着窗外,听见开门声,转过头来。开始他面无表情,片刻间两眼发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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