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舂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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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2/6页)

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相识时,你品性随和,揉合了体谅别人境况而又不失主见原则的人,可是,如今呢…”丁松年竟轻叹一句。

    “你在肆无忌惮的弹劾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怀念从前。”

    从前,我和丁松年恋爱时,似乎真是很多明月好花我俩的日子。

    然,有什么关系呢?现今的生活仍是不错的。人不能永远逗留在浪漫至不吃人间烟火的环境内。我奇怪丈夫是个实际的生意人,也会有这些超现实的感情憧憬。

    我耸耸肩,再没有什么话说。

    丁松年似是自语地说:“冯日堂今日向我辞职。”

    我微微颤抖。难怪松年面色有异。

    看样子,这件事跟我扯上了一点关系。也许,男人最受不得老板娘的气,一怒挂冠。

    第12节

    丙真如此,我也觉得他是小不忍则乱大谋,为了一口闲气,而辞去高官厚禄,这条是什么数?哪个成年人不应该做好好的数口专家?

    我并不打算为了一个容量浅薄的人而委屈自己,白白担承什么责任。

    丁松年望我一眼,看我没作什么表示,便说:“你听见我说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听见,我的耳朵极之灵敏。所以,如果有什么关于你的风言风语,行差踏错,我都会听得到,你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我还不忘这样子幽他一默,也算是一项警告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冯日堂辞职了。你一点自咎自责都没有?”

    “我?为什么我要自咎自责?为了一个自暴自弃的不相熟男人?有这个必要吗?”

    “你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样告诉你的,是吗?若果真如是,他更是一个不值得致歉与同情的人。有关自尊的一切,不宜宣诸于口,只宜心里感受,采取相应行动。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已采取了行动?”

    “谁个打工的不曾试过白白的受一点气?他为何要求与众不同?若是真为我一两个无理要求而使他气馁,这人根本韧力不足,难当大任。若果我的出现只是导火线,喂,丁主席,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要检讨的人是你,而不是我。你和那位姓冯的,别好歹拿了我当挡箭牌,试图把罪名套到我的身上,而双双逃情避责于情理之外。”

    我才不管丁松年这么多,扭一扭屁股,走回睡房去休息。

    当晚,我意识到丁松年睡得极不安稳,他在不住的辗转反侧。甚而半夜三更,爬起床,扭亮了床头灯,无端端烧了一支烟,沉思良久,才再重新钻进被窝里。

    为那个姓冯的去留问题,生如此大的麻烦,是不是太夸张了?

    我或有霸道的表现,然,绝不能在此时此刻风头火势之时认错,否则,一发不可收拾,从此之后,我便不能再大摇大摆到丁氏去为所欲为。而这的而且确是我作为丁松年夫人应享有的当然权益,干么要放弃了?

    不单只是小孩子纵容不得,凡人,不论男女老少都欺善怕恶。

    我呢,宁愿人家怕我、忌惮我三分,胜过被别人欺负、压榨!

    对丈夫,都必须一视同仁。

    我决不能自投罗网,自承这是件大不了的事,去担心、去处理、去解决。越是这副样子,旁的人越不会放过你。我才不这么笨。

    况且,值得我关顾的事,还真不少呢!例如这阵子要密锣紧鼓的慈善餐舞会。

    在名媛群中,我也算不了是极端热心公益活动的一个人,一年两三次的巨型慈善活动,动员甚众,本城整个官商名气界都知其盛事,若然没有份参与,好像说不过去,我才参加的。

    这最近就要举行的慈善化装餐舞会,为本城贫童教育抚养基金筹款。

    基金本身是不牟利机构,那位总干事叫赵玉如,是位从政府福利署转投基金的社会工作从业员,看她的样子虽刚过三十岁,动静形态已有点显老,见识与阅历可是相当深广的。

    她当了基金的行政主持之后三年,为基金筹募的款项每年都在预算之上。最成功之处在于十分十分懂得用公关手法,把每次举办的慈善活动,催谷得有声有色。擅于以群众去烘托气氛,为渴望出锋头的有钱人家在各项慈善活动中,偏重于贫童教育抚养基金,成绩有目共睹。

    这个举行至今已三年的慈善化装舞会,每年都全城瞩目。

    至于筹委会,都由本城的名媛担任,并且选举主席。今年,这更成为整个游戏的高潮之一。

    本来,筹委会主席名为投票公举,实则是内定的。谁有兴趣当主席,出一次大大的风头,只消给赵玉如关照一声,答应捐一个可观的数目,赵玉如就会在第一次会议上,请其中一位参与的名媛建议,另一位和议,结果多数是一枝独秀,无异议通过。

    今年呢,可热闹了,不单有一位名媛有心角逐主席,好事成双,竟有两位都不甘后人。

    一位是我前些时刚刚见过面的杜林夫人,本来她不单是财雄势大,且也真算德高望重。加上,慨然答应独力捐出一百万元,主席名位差不多是众望所归了。

    本来呢,一百万对我们这等身家阶层而言,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数目。然,有钱人并不等于慷慨,非但不等于,而且情况刚好相反,越有钱则越孤寒吝啬的比比都是。就算肯做一点善事,老实说,要应酬、关顾的慈善机构和活动委实太多了。就以我们丁家为例,每年的慈善预算,不到年中,就已用光,经常超出预算之外。

    就以这个餐舞会为例,当普通委员,也得出二十万元捐款,四位副主席每人规定捐五十万,山大斩埋有柴,整整三十个委员,那条数目就很可观了。

    笔此,说来说去,谁肯捐到七位数字,就让他鹤立鸡群,独领風騒好了。

    三年来,这个筹委会主席的价都是一百万元而已。今年,是在竞争剧烈之下而节节提高的。

    苞杜林夫人争取这个宝座的人,名为杨周宝钏。

    这里头的故事真是蛮得意的,正好加强了我做这份义工的兴趣。

    杨周宝钏是本城珠宝业大王杨真的继室,这位继室的来历,众说纷纭,总而言之,肯定不是大家闺秀出的身,怕不是当年杜老志的红牌阿姑,就是尖沙咀中国城早期的公关主任之类。跟了杨真之后,也亏这姓周的女人想得到,又有三分本事,竟然办起皮草事业来。拉了皮草业巨子方新同的一个远房亲戚方新发,合作经营皮草。当然是杨真的真金白银的本钱,再加那方新发真材实料的手工,更添杨周宝钏八面玲珑的营商手腕,几年下来,既在港九开设了若干间零售分店,且发展了销售日本的市场,成绩相当可观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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