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黎郡主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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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1/5页)

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扬州城内,妓院里规模最大、姑娘最多、生意最好,且服务顶尖的风月楼。

    侯浣浣躺在床上,一早到现在,就没停过哀声叹气。

    想想她实在有够倒楣,或者在出卜山那天,她忘了翻黄历,才会弄得后头连一大堆不相干的事全揽上了身。那天见过兰岚之后,她原本拟定要离开,却没想到那个天杀的九王爷居然软禁了她;然后,硬报了她的假血统,又拿欺瞒皇上是死罪的借口,以数百口的性命软硬兼施地要她留下来配合这个谎言。说出去没人肯相信,简直是超级笑话,但她差点没给这种荒唐事气死!

    谎言编得天衣无缝,她只有束手无策,如同王爷威胁的,如果她敢大吵大闹,把这件事抖出来,不单单只有她会被杀头,弄不好,连兰岚也会受到波及。

    妈的!每回思及此事,侯浣浣总会气得一阵磨牙。在卜家,她可从没给人这样吃得死死的,还任人摆布,连大气不脑圃一下,想起来,不由得她更怨更恨。

    避他什么捞什子鬼郡主!她根本不稀罕当那没趣的郡主,成天像上了锁链似的,把蝴蝶当蚊子打,拿三从四德当圣旨供,没事还得听那个浑身带刺的朱乐姿左讥右嘲的,可恨哪!她这是招谁惹谁了?

    想起造成她成今日惨状的那个笨蛋,侯浣浣无精打采地想,那笨家伙也不知是打哪儿找来的,一路把她从香云寺绑到这儿;结果,催马催得太急,她这个被缚了手脚的‘娇弱’人质摔进草丛里没事,那笨蛋却趺下来,脑袋撞上一颗凸出的尖石,就这么见阎王去了。

    马儿跑得无影无踪,她努力了一晚上,两手两脚二十根指头,连着三十二颗牙齿,齐心合力,总算解开了绳索。

    原本打算可以就此抛开王府的一切,回去卜家牧场,但是,却撞上了一票人,更槽糕的是,这票人专营无本钱的生意…掳人勒索。

    从交谈中,她知道这些人是来接应把她掳走的男人,但是死无对证,为此地三缄其口,把所有可能暴露自己身分的信物全数藏起。暗地里,她却联络上卜家寨在江南布下的暗椿。三名卜家探子,以一个叫阿罗的疤面男子为首,当夜便混进了这票人里,暗暗随侍她。

    同在屋檐底下,还有好几位跟她一样被掳来的姑娘。她们不是书香门第,就是京城著名的富豪之女;姿色才貌皆是中上之选,但比起她,又怎么都差了一截,那些女人几乎都哭哭啼啼地等家人送赎金来。

    独独只有她,因为没任何背景,很快就被‘逼’进风月楼,下海卖笑接客。

    说是逼,倒不如说她自愿还适当些!反正卖笑不卖身,又对她的计划有利,何乐而不为?

    回头想想,被抓走还是件好事呢!进到这个江南排名第一的妓院,凭她的姿色,加上那些年在卜山学来的手腕,没几天就与楼内所有的姑娘为敌,挂上了头牌;一位堂堂郡主,摇身变成扬州喊价最高的名妓,这种事还不是普通人碰得来的。

    所以,侯浣浣终于明白红颜薄命这话的由来了,不过,她并不是轻易认命的角色。其实,耗在这儿,没事为几个有钱的老色鬼弹弹唱唱,也好过待在王府的枯闷无趣。

    看在她能挣钱的分上,风月楼里谁都当她是天。心情好的时候赏个笑,财源便滚滚进帐来;心情不好的时发发小脾气,那些付钱的男人也哈着腰供她成宝;反正严正都没吭声,老鸨还敢说什么!

    严正,便是这票人口贩子的头头。对他来说,这侯浣浣是历年来难得碰上的好货,王么么也检查过,这女孩儿身子干净得很,从没碰过任何男人,加上那张脸蛋,不否认他曾动过独占之心,但仔细估算过这女孩可能替风月楼带来的利益,严正向来聪明,他当然愿意选择后者。

    而事实证明了,他的算盘并没打错,侯浣浣年纪虽大了些,但却是天生入这行的命;虽然偶尔使使小性子,大部分时间,她还算安分。

    只等他拣个好日子,替她的初夜标个高档的好价钱,然后他就可以着手去跟京里那些一掷万金的富豪谈赎人的事了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在这香喷喷的闺房里窝了一个多月…如果她还没把日子过糊涂的话,差不多,整整有一个多月了。

    说实在,侯浣浣也烦了,要不是看在外头愈喊愈高的价钱上,她早就跟阿罗等人回关外去。

    ‘丫头,你到底还要玩多久?’这天,阿罗趁送餐之便,进房找她。

    ‘事情都成了一半儿,有点耐心成不成?’铜镜前的侯浣浣,梳着头发,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。

    对这种回答,阿罗的反应是一声叹息,脸上的疤痕亦随之颤动。‘我不是没耐心,要是你在扬州有什么闪失,咱们兄弟三人怎么对得起卜家?’

    ‘别这么怕事成吗?’侯浣浣不耐地随手一挥。‘一切都在计划中,就等咱们拿到钱,一切就搞定了。对了,我要你给二当家的信,送了没有?’

    ‘阿德送走了,小烷,你心里清楚,二当家根本不会同意你…’阿罗忽然缄默不语,瞪着房门外的人影。

    ‘浣姑娘,高老爷午后在扬升酒楼设宴,希望姑娘去唱支曲儿,严先生巳经替你答应了,要我来知会一声。’王么么在门边讨好地笑着。

    ‘我知道了。阿罗,你去忙别的事吧!’侯浣浣示意他。

    ‘可是…’阿罗想说什么,最后又沉默了。

    ‘没关系的,你下去吧!’她笑笑,口气坚定。

    很不情愿的,阿罗走了。

    侯浣浣的笃定不是没有理由,她心里清楚,严正守她就像守个大宝,不会让人碰她一下下的,但不管有没有严正,她都自认还有能力保护自己。

    事实的确如此。下午在酒楼,高家那只老猪公,就结实吃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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