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花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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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1/5页)

    第七章

    艾珈妮横过客厅,跑上楼梯,她知道仆人们惊讶地注视她。一个别从起居室出来的副官也一直瞪着她。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穿上这套中国服装看来很不一样,只希望薛登能找到足以说服人的借口,使得伯父即使知道她穿着中国服装也不会大发雷霆。

    到了卧室,把门关上,她觉得象从暴风雨中得到安静的庇护所,只是另一场暴风雨在楼下酝酿留。

    从她回家开始,所作所为一定会受到猛烈的抨击,她得设法作一番解释,一想到伯父母知道她和江氏夫妇做朋友,又结伴出海时,不知如何光火,她就开始颤抖。

    不过更令她担忧的还不是和中国人做朋友,而是薛登的问题。

    现在,她一个人独处时,想到他要她嫁给他,似乎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。

    她内心深处祈祷…盲目而无望地祈祷…只因他关爱她!

    她知道以他的地位,本来绝不会纤尊降贵地娶一个象她这样一无所有的女孩,何况她又笼罩在秘密的阴影下,这阴影可怕地扩散着…任何一个象他这种地位的男人,怎会要一个覆盖在沉乌云下,又不能告诉他其中根由的女孩为妻呢?但是,他真的向她求婚了,她不由得震撼不已,即使婚姻渺茫无望…

    他又说他从不会被击败,他会有办法的!

    艾珈妮定到窗口,向外望去,树丛远处就是一片茫茫碧海,中国大陆的山峰染上一道道太阳西沉的金光,那无比光辉耀眼之处,大概就是神仙之乡吧?一切美得那么奇异,美得那么眩目!

    突然的,艾珈妮象是由那得到一股勇气,她过去从没有的、锐不可当的勇气!

    她问自己:为什么要认为生命中的一切事物都不美丽?为什么要屈从伯父的支配?为什么要接受他不准结婚的禁令?她知道父亲和母亲一向都要她活得快快乐乐,母亲更不允许她任由伯父侮辱和虐待。记得母亲曾笑一些高级军官和妻子们夸大做作、自以为不可一世的神气劲儿,甚至和下属在一起都认为是降格以从似的,她还模仿他们说话的口气,惹得父亲和艾珈妮笑成一团,尤其那些女人横扫全场的骄横作风,好像自以为责如皇后,其实只不过是位将军或省长夫人身在其位的几年风光而已。

    “她们就是一些自以为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母牛,”有一次艾珈妮听母亲说:“因为她们常被显赫的地位困惑,我害怕她们一旦回到英国,退休之后,就将隐向暗处,再也没有人愿意听她们那冗长的印度漫谈了!”

    “你是对的,亲爱的!”父亲说:“但是如果你大声表示这种革命性言论的话,我就会因为太鲁莽而被革职啦!”

    “那时我们就退隐到喜马拉雅山去,”母亲笑着说:“和一些瑜珈信徒、托钵僧或是饱经坎坷的智者论道,学习一些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事物。”

    “和我有关的真正重要的事情,”父亲说:“就是我爱你!不管人家在外面做了什么,我们要完成我们自己的事,他们不能伤害我们。”

    但那并不是真的!

    史都华团长的兽行,迫父亲牺牲生命,在那以前,母亲又因救一个在市场靶染霍乱的仆人,死于霍乱。

    “换成mama一定会向弗德瑞克伯父抗争的。”艾珈妮这么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她更了解到:她绝不能象懦夫一样,让生命中最奇妙美好的爱情溜走!

    从窗边转身,她决定今后的原则,于是脱衣服上床。

    睡在柔软的沈头上,她才知道折腾了大半天,自己真是精疲力竭了。

    帆船被攻击时的惶恐,被带下海盗船时的惧怕,料想凯莹和她可能被卖时更耗尽了心神。她想起薛登对她说的话,就象一照颗的星星在头愿照耀。

    “要多久你才能嫁给我,亲爱的?”想到这一点,她就轻轻颤抖,欢乐扬进内心深处,她闭上眼睛,想象他正拥她入坏,他的唇在搜寻她的。

    “我爱他!我爱他!”她喃喃低诉。

    她的爱刻骨铭心,她要完完全全属于他。“如果我不能再看到他,”她告诉自己:“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男人能在我生命中有意义了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母亲也是以这样的方式去爱父亲的…那就是爱,在一生之中唯有一次,唯有一个值得你一往情深的男人!

    “我也一样,”艾珈妮想:“至死爱他,永恒不变;一心一意永不后悔!”

    在她几乎睡着的当儿,忽然听到敲门声。

    “哪一位?”她问,记起自己从里面锁起。

    “我要和你谈话,艾珈妮。”

    没有错,那是伯父严厉的声音,艾珈妮顿时睡意全消,心怀抨地跳起,嘴唇似乎也变得又干又涩。

    “我…我已经…上床了,弗德瑞克伯父。”过了一会儿,她这么说。

    “开门!”

    那是命令!一时几乎使她窒息,她慢慢从床边站起,披一件宽松的棉袍,系上腰带。

    她慢慢向前移动,好像是被迫移向门边,转动钥匙开了门。

    伯父站在门外,穿上制服的他更显得身材伟岸、气势逼人,他的胸前挂着勋章,夕阳的余光从窗口射进,那金色的勋章闪在一片昏黄的光晕里。

    他走进屋中,关上门。

    艾珈妮往后退了一点,等着他开口,一会儿伯父果然说:“我想你那败坏门风的行为不用解释了?”

    “我很抱歉…弗德瑞克伯父。”艾珈妮说,她的声音很低,似乎被那恐吓的声调慑住了。

    “抱歉?那就是你要说的?”伯父问:“不要忘了现在你住在谁家!你怎么敢和中国人做朋友?你在什么鬼地方碰上他们的?”

    “在…奥瑞斯夏号。”“你明知我不同意,还去拜访他们?”

    “他们是…我的朋友。”“朋友!”伯父冷冷地哼了一声:“你怎能和中国人交朋友?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在香港的地位,我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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