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花_第三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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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章 (第4/6页)

快地走开了,只是告诉自己,她不想再看到他,虽然也明白那不是事实。

    她不能使自己不想他,想他曾经吻过了她。

    “我怎能那么笨呢?”躺在小小的舱房床上,问着自己。

    笨不笨还是次要,毕竟她很难忘记他吻过了她,还有他带给她的感受,此外,她也不得不承认,在她有生以来见过的男人之中,他那潦亮的仪表、迷人的风采都是颇为少见的。以前在军团里也有一些英俊的军官,虽然那时候她还太年轻,他们不会注意到她,她却已经注意到他们骑在马上的英姿焕发,和在整队前进时的挺拔仪态了。

    案亲就有着相当英俊的仪表,当他全副戎装或穿上夹克时,母亲就情不自禁地露出赞赏爱慕的眼光。“你看上去真潇洒,亲爱的!”有一次艾珈妮听到她说:“没有人象你那么吸引人了!”

    “你在恭维我,”父亲回答:“你知道我认为你看上去才真够漂亮!”

    他亲吻着母亲。父亲出去后,艾珈妮听到母亲轻微的叹息,似乎没有父亲在身边,她就变得十分寂寞了。

    “有一天我会恋爱吗?”在奥瑞斯夏号碾压的机声中她不禁自问。

    接着,她又记起伯父说过的话:“你永远不会结婚!”

    那是两年前伯父苛刻的话语!不知现在他是不是还相信她没有一点吸引力,几乎没有任何男人愿意娶她为妻?艾珈妮知道两年来自己有了一些改变,虽然她不象母亲那么漂亮…那是不可能的…而且她也不象双胞胎有着白里透红的肌肤和美貌,但她并不相信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个男人爱她!

    也许,有一天她会寻到他,到那时他们就不能再听任伯父摆布了。

    即使想到这一点,都使艾珈妮颤抖不已,伯父使她非常畏惧,作为她的合法监护人,她知道他不打算让她结婚…就象他说过的话一样…她不能这么做!

    “mama一直要我过得快乐。”她告诉自己。

    记得她曾和母亲谈起婚姻。

    “你很爱爸爸,是不是,mama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我以我的全心全意,以我的整个灵魂去爱他,”母亲回答:“有一天,体会恋爱,到时候你会发现,只有两个人深深相爱才最重要,所谓金钱和社会地位,相形之下根本微不足道!”母亲的声音中有着什么,她的唇边透着微笑,这一切都使艾珈妮觉得母亲发现、并拥有非常奇妙美好的事物。

    “爱就是美,”现在她告诉自己:“我一直渴望的美,而今我却失落了它,把它遗留在印度。”

    每天下午,艾珈妮就和那群孩子在一块儿玩,有时候早上也在一起,直到海狼渐渐平静,天气也比较暖和了,他们已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。大人们开始逐渐复原,于是女仆告诉艾珈妮:今后不能再让三等舱的孩子到二等舱的写字间去玩了。

    艾珈妮很快就和江太太成了好朋友,在江太太舱房里她总是十分自在。

    “我该怎么谢你呢?你一直这么好心地对待我和杰经!”江太太问。

    “你对我够好了,江太太,”艾珈妮说:“如果我不能来这里和你聊聊,才会寂寞得不得了呢!”

    停了一会儿,她带点试探的口气问:“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情?”

    “请说吧!”江太太回答。

    “我想学中国话,”艾珈妮说:“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始才好?”

    “我来教你!”江太太说。

    “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艾珈妮很快回答:“我想你可能有一本书或是什么便于我了解中文的东西?”

    “我去跟江先生谈谈,你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江太太把杰经交给艾珈妮,没多久就回来了,带着激动的口吻:“快来!快来见见江先生!”艾珈妮连忙跟着她走,她太想见江先生了,这些日子以来,她常猜想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

    江太大带她到位于两个卧舱间的起居室。

    坐在一张安乐椅上的是一位中国绅士,看上去和艾珈妮想象得差不多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件考究的中国长袍,上面还绣了花,脚上是一双有棉垫的拖鞋,头上戴顶瓜皮小帽,辫子垂到背后,须发都有些花白了。

    他的脸也很好看,艾珈妮在匆匆一瞥之下,对他的外表有了个粗浅的印象,然而看到江太太弯着膝盖,向他俯身致敬时,却不禁面河邡赤起来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她用英文说:“贱安向你介绍一位仁慈而可敬的英国小姐。”

    江先生站起来,宽袖里的手向她拱了拱,艾珈妮也向他欠身为礼,虽然她相信伯母一定不同意她向中国人行礼的。

    “从拙荆那里知道她和小儿杰经都非赏感激你的照顾,奥斯蒙小姐。”他的英文竟说得相当好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荣幸,江先生,能在江太太卧病的时候帮点小忙。”

    “女人家是最会晕船的,”江先生说:“小姐若肯坐下一谈,敝人将无比荣幸,只是座椅不够舒适,恳请小姐见谅!”

    艾珈妮知道这是中国人的客气话,他们习惯贬低自己所有的东西,但她想船公司可能不大高兴客人这么形容他们很好的靠背椅。

    她坐了下来,江先生也在旁边一张长椅坐下。

    “拙荆告诉我你很想学我们难懂的中国话?”江先生说。

    他说话的口气使艾珈妮觉得他似乎不大相信她能学好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自己能看得懂中文,到香港后也能和中国人交谈,”艾珈妮回答:“我有一半的俄国血统,也许不会象一般欧洲人学起来那么吃力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发现中文是一种很难学的语言,”江先生说:“中国还有很多方言,不过广东话在香港是最通用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祥的话我也很想学讲广东话。”艾珈妮说。

    “最早的中国文字就象古埃及文一样只是象形文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那太美了!”艾珈妮说,江先生的表情虽然没什么改交,但她的称赞还是使他高兴。

    “奥斯蒙小组可以教我英文,让我把英文说得好一点,”

    江太太说:“如果夫君批准的话,我就教她中文。”

    “我批准了!”江先生平静地说。

    以后大约每逃邺、三次,艾珈妮总是溜到二等舱江太太的房间来。

    她知道江太太的芳名叫凯莹,是江先生的第三个太太,而且江太太实在多才多艺,善于丝绣和绢画,做工精致极了!

    江先生给太太一些厚的羊皮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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