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信子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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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5页)


    瑞芳到达娘家的第二天,鲍老先生的电话便接到我书房。他的声音是陌生的、冷静的。

    他问:“你娶了我女儿十八年,忽然觉得她配不上你了?”

    我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带着两个女儿到香港来,瑞芳要与你离

    婚。我要听听你那面之辞。”

    我问:“瑞芳说过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她没说什么,你尽快来,见了面才说。”老先生很不耐烦的挂上电话。

    依照平时,我必然马上赶了过去,我对岳父有一定的尊敬。但是现在,现在我已把榭珊放在第一位。

    盼妮先收拾行李,她说:“我们两姐妹决定到外公处看mama,爹,要不你一个人留在纽约。”

    眯眯抬起头,盯住我,眼光十分怨毒,完全不似一个孩子,我心悸。

    她对我说:“爹爹,你与我们去找mama。”

    我软弱的说:“给我一点时间收拾。”

    盼妮问说:“刚才打电话来的是宋榭珊?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,鼻子忽然酸起来,为了她,我心甘情愿赴汤蹈火,但对她,我毫无要求,只求要时常知道她的消息,于愿已足。

    “她在哪里?”盼妮问。

    “不要问太多。”我恳求她“盼妮,不要问太多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说男人最易受骗,爹,她一个人是如何离开纽约的,你有没有想过?她连超级市场都没去过,如何在短短时间内办妥一切手续?”

    “我稍后有机会,自然会问她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那么相信她?”盼妮问。

    “我相信一切人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盼妮叹口气,无可奈何的说:“爹爹,你真的在恋爱。”

    我带着两个女儿回香港,岳父派车子来接我们。

    我相信瑞芳不会在他面前说坏话,但见到岳父,总是做贼心虚,有几分不自然。

    瑞芳不肯见我,这个倔强的小女人,被我伤透了心,再也不肯转弯。

    鲍老先生说:“你们有什么理由要离婚?你们十多年来是公认的神仙眷属。”

    我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出去玩,玩出毛病来了?”他藐着我“痛脚抓在她手中,小事闹大了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不是,绝对不是。”我分辩。

    “男人都是这样的,”他笑“我不怪你,可是闹到要离婚,你就不够精明了。”

    我不欲作答,我与鲍船王的想法大大不同,他当然不必离婚,他不离婚也可以畅所欲为,因为他是老式中国男人,他自觉有权那么做,他的良心不会困惑他。

    而我,我对感情始终还有一份真挚,就是瑞芳不提出离婚,我也决不能一个人踏两只船。

    他不服气“那个女人长得如何?你总有照片?我倒又不相信了,你竟会为她抛弃二十年来建立的完美家庭。”

    我打开皮夹子,把照片递过去。

    “照片是盼妮拍的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老头子轻蔑地扬起照片,眼光才投在上面,马上怔住了,隔良久他才放下照片,背着我开始踱步。

    “为了她的美貌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不,她同时还是一个最温柔最体贴的女人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她爱你?”老头子也不置信。

    “她没有如此说。”我看着自己双手。

    “—句应允也无,你就为她抛妻离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她有那样的魅力?”

    我不出声。

    鲍老先生叹口气“如果照片真是她,那也不怪你、但你到底是有家室的人…”

    我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你再考虑考虑,想想你与瑞芳在一起的好日子,”他说“到底二十年了,少堂。”

    我转过身子,看着长窗外的景色。

    “听说这个女子是有夫之妇。”老先生说“夫家与一个逃亡政客有密切关系,这个政客在统治了他的国家十五年后逃亡,听说他囊括的财产,光是现金,就有二十亿美金!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“我并不在乎这些。”

    老先生说“她是一个逃妾,他们如何丢得起这个面子?换句话说,他们会不择一切手段把她抓回去,同时会惩戒你,你千万要当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老先生苦笑“少堂,我再说也没用,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,你已经为这个女人着了魔。”

    瑞芳忽然在书房门口出现,她麻木地说:“我们已经决定离婚,不用多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瑞芳…”她父亲一顿足“你们自己说吧。”他转身出房。

    瑞芳仰起头,若无其事的说:“这次你为我到香港来,我很感激,我们之间已经无可挽救,我为你找到新生活而高兴,我会尽快与你办离婚手续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我说不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很快会习惯独身生活。我已与盼妮谈过,她会与你住到成年,至于咪咪,她跟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准备掴打我?”我绝望地问“不向我拿赡养费?甚至不摔烂一只花瓶?”

    “不,”她说“你可以自由的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“别忘了我是鲍船王的女儿,又是威尔斯理的高材生。”瑞芳秀丽的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。

    我呆呆的站着,眼泪不由自主的流焉。

    瑞芳反而笑了,她温和的说:“嗳,少堂,这像什么话呢?如果有人要哭的话,哭的人似乎应该是我,不是你。”

    我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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