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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2/3页)
难在于,现在轮到托里尼先发制人。没有办法夺去他的这一优势。    也许将托里尼当作凶手,根本就是个错误。完全有可能是斜刺里钻出的另一人在坐收渔翁之利。    像杰瑞-科顿这样的联邦探员理所当然会招致一大堆仇敌。他们当中有一位意外地被释放出狱,将一个酝酿多年的复仇计划付之实施,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几回了。    这意味着,托里尼并不一定就是此次绑架的指使人。这一认识又突出了那个杰瑞至今线索杳无的痛苦事实。    没有一点点线索。    我的意识在复苏,我不熟悉我首先听到的声响。无论如何我觉得是这样的。    一种澎湃声。    时而上涨为怒吼。另有一种轰鸣声。它涨涨落落,涨涨落落…    当我的意识渐渐清晰时,我理解了,那轰鸣声是有节奏的。涨落的时间间隔相同,总是差不多相隔两秒钟。    当我谛听这一声响时,我明白了,我一点感觉不到我自己和我周围的存在。    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。    我也什么都看不到。    我闭上眼睛又张开。    直到这时我才发现,天色黑乎乎的。    没等感觉变清楚,我就开始回忆了。坐在模型货车里行驶。我身下的小轮子转动。喇叭里嘈杂的发动机声。人造柴油的臭味。    然后是弩枪,射击。    令人吃惊的是我感觉不到糊涂。我不头痛不恶心也没有其他什么副作用。歹徒们使用了一种估计每位医生和每位药剂师都会推荐的麻醉剂。    另一种气味钻进我的鼻孔里,挤开对柴油的回忆。    盐水。    海藻。    海的气息。    我恍然大悟。    那时涨时落的轰鸣声来自狼涛。那澎湃和怒吼来自推波助澜的风。    我这是在海边的某个地方。在纽约,要去大西洋边不成问题,甚至可以坐地下电车驶往孔奈岛的海滩。    我也可能是躺在一座船坞里、在一个船码头上或在一幢能眺望大海的别墅里。    我真的是躺着吗?    我不是站着吗?    我其余的意识也渐渐恢复了,我开始感觉到我的身体。胳膊和腿痒兮兮的,但跟手腕和脚腕处的绳子被取下后的刺痛无法相比。    痒痛减弱,我的双手又有了感觉。我动动手指,抓向身旁。    沙子。    潮湿的粗沙子。    这么说这里是个海滩了。    我仰面躺着。    我的平衡意识似乎也恢复了。见鬼,我怎么能以为我是垂直的呢?    我重新闭眼、张开,再三重复,直到我认识到天色并不像我先前以为的那样黑洞洞。但我还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    天空挂着一层厚厚的云,看不见月亮和星星。    风从我身上拂过。时而狂风大作,将细狼花吹过来。    虽然寒透骨髓,这纤细的潮湿每次都让我感觉很舒适。    我脸皮发热,火烧火燎的。    我不是被绑着。    我可以动。    没人阻止。    我收曲双腿,成功了。我举起胳膊,挥动双手,这也行。    我支撑起上身,吃惊地发现这也不费劲。连头都不晕。    现在,海风吹着我,脸上的炙热感也减轻了。    我看到翻滚的狼花。    我坐在那里谛听。    除了风声怒吼、狼涛澎湃我什么也听不到。我附近的沙子上没有沙沙响的脚步声。没有人声。什么也没有。    不可能。    我不可能是单独一人。    见鬼,这些坏蛋绑架我,总不能是为了将我放置到大西洋边的一座荒无人烟的海滩上吧?    天很黑。这么说我失去了八到十小时的知觉。我想不起他们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怎么摆布我的。    我把手伸向上衣内袋里。    空的。    我摸向腰带上的皮套,同样摸了个空。    看来他们拿走了我的最重要的东西手机和手枪。没有手机和手枪我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。    我双手支撑,站了起来了。    我得研究研究我身处的环境,这是肯定的。我有空拳头可以自卫,关键时刻还可以动用穿着结实皮鞋的双脚。    我突然心生一念:摸黑逃走一定易如反掌。    朝向陆地逃。    或者朝向海上。    但只有迫不得已时才能考虑第二种可能。现在才是4月份,水温一定接近0度。    一念及此我就冷得发抖。    与此同时我醒悟了,我在这海滩上躺的时间还不太久。确切地说,他们一定是数分钟前才将我带来这儿的,因为我直到现在才真正感觉到冷了。    我这下想起来了,曼哈顿的气温才在五到十度之间,这是菲尔在去出席贝宁格的开幕式的途中告诉我的。    菲尔总知道气温是多少度。他最喜欢研究室内和室外的温度、空调机和与此有关的一切。事实上这是他的名副其实的业余爱好。    菲尔…    我不敢去想,每当我的朋友和搭档落入歹徒之手时,我都是什么感觉。    简直令人发疯。最糟糕的是那该死的束手无策,那完全的不知所措。    我必须振作起来,将思想集中于此时此地。    无论如何我此刻不在曼哈顿了。曼哈顿没有海滩。    我又朝着漫无边际的黑暗水面张望了数秒钟。    可我看不到航标灯,更别说探照灯了。看来没有什么在从海上监视我。    cao纵此事的肯定是托里尼。    我对此毫不怀疑。    但这认识无论对我还是对同事们都没一点用处。他们总不能就这样闯进这个黑帮老大家,对他说:“我们知道科顿在您这儿。请您将他交出来吧!”    托里尼会将这当作本年度的玩笑的。    我得自己处理此事。    理论上我能够这么做,因为我的行动完全自由,精力相当充沛。    于是我转过身来,但马上又呆住了…    我真需要一支摄影队伍,至少要个摄影师,因为现在发生的事以后任谁也不会信我。    最初我的眼前又是漆黑一团,比先前更黑,似乎面前竖起了一堵黑色的墙。    一座峭壁?    据我所知,至少长岛的最北角是有峭壁的。光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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