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孩子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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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6/6页)

了吗,跟你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殷瑟瑟放心?我也是你的表妹。”

    “她一会儿也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权不跟你们谈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那么小家子气。”

    我笑“小家子气也不是罪,怕什么承认?再说,我若要承认小家,殷瑟瑟还不是跟我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嘴巴真厉害。”

    我微笑“还不是跟你们学的。”

    梅令侠摇摇头“马大呢,为什么老见不到马大?”

    “她比我聪明,才不跟你们混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殷瑟瑟推门进来“找了半天,这里商场起码有三十多间时装店,做得到生意吗?”

    “我只卖衬衫与毛衫。”我礼貌的笑“客人会得找上门来。”

    “愿者上钩。”她找张椅子坐下来。

    她这个人,远看一直有点魅力,因为轮廓还过得去,近看就不行,尤其是一口牙,既黄又长,出卖她的年纪。

    “我刚想叫哈拿去喝杯茶。”梅令侠说。

    我说:“我走不开。”

    梅令侠说:“我替你看铺如何?照码打个九折,我懂得。”

    我禁不住笑。

    “来,”殷瑟瑟说道。

    再不去就真小家了,于是我取饼手袋与她走出店铺,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座坐下。

    她叫黑咖啡,我要矿泉水。

    我看着这个“半姐”不知她有什么话要说。

    她终于开口:“你们两姐妹这次回来,打算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没有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本来爹的财产分两份,我跟殷永亨平分。”

    “殷永亨?”他也有?

    “他是爹的义子。”

    殷瑟瑟点起一支烟“爹很怕绝后,遗嘱规定将来我嫁人,第一个儿子要姓殷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“这叫作入赘,你未来丈夫愿意吗?”

    “现在你们出现,遗嘱就分四份了。”

    我感兴趣的看着她,她爹快要过身,她却冷静地谈论她的迸帐,我佩服之至。

    “分薄了不要紧,还看得到的是什么。”她喷出一口烟。

    “还不是都一样,”我不明白。

    “差太远了,给你马来西亚的橡胶园,生意不好,又要花精神管理,又不让你卖,要来干吗?”

    咦,怎么我没想到?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现金、股票、黄金。”

    “他有这些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没有?”

    “你干吗不同他说?”我问道。

    “爹对我没好感,他喜欢的是殷永亨。”

    我冷笑,那只走狗。

    “梅令侠呢?”我问她。“梅姑姑会有一点好处,令侠?他就难了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外甥哪,怎么会没份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唏,钱是他的,他爱怎么调排,我怎么管得了。”

    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“你来找我,不是与虎谋皮吧?”

    “当然,我不是笨得那么交关,我不过是要你了解一下情况,咱们联手起来对付老头是正经。”

    “你与他,一点感情都没有?”

    殷瑟瑟冷笑。“你以为我比你们好很多?我八岁就到伦敦寄宿,长年累月在宿舍渡过,个个星期巴巴的等他们寄支票来,圣诞会有一次长途电话…你以为只有你们像孤儿?”她的语气与眼神都是怨毒的。

    我觉得殷若琴真是一个失败的人,亲人没有不恨他的。

    “我能为你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爹说过什么,你能否告诉我一声?”她忽然很娇媚的把手放在我肩膀上。

    我说:“我并不稀罕他的钱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她在利用我,她以为我是老土。

    殷瑟瑟说: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她忽然笑得很灿烂,这种笑容不像是对我而发,我转身,看到一个金头发的洋人向我们迎来,她没有跟我介绍,跟着那外国人走了。她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…有些女人据说不会穿平跟鞋…扭着走了。

    是我付的帐。

    回到店里,梅令侠还在,我有点可怜他。他的舅舅什么都不打算留给他,难怪他要在瑟瑟身边打转。

    “唏,”他兴高彩烈的说“我替你做成三单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我意外“你是天才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当,咦,瑟瑟呢?”他问。

    我照实说:“有个外国人把她接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脸色变了,抽搐得变形,额角露出青筋,咬着牙,可怕得很,但在几秒钟内,又恢复常态,不留神根本看不出那种怨恨。

    我对他的警惕心又加添数分。

    只听得他轻描淡写的说:“瑟瑟要再不谨慎一点,舅舅对她继续不满的话,她就得不到他的钱。”

    钱钱钱钱,殷家的人不是关心死亡就是钱银。

    我当下说:“不怕,她始终是他的女儿,最多分不到肥猪rou而已,少替她担心。”

    他沉默半晌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瑟瑟跟他来,却跟洋人走,难怪他觉得扫兴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我把单子扬一扬,他足足替我做了三千元的生意。

    他很落寞的走开。

    那天回到家,我与马大谈到深夜。

    我的结论是:殷家没有一个好人。

    马大却问:“马来西亚是怎么样的?”

    “问mama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裙子叫沙龙,爱人叫沙扬,当了沙龙与沙扬去吃榴梿,是吗?”马大笑问。

    我们笑作一团。

    我叹口气“亲生父亲重病,我们还乐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他并没有在我们身上花心血,没有种,当然没有收。”

    我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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