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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卷 (第9/18页)

言家,他一早看到那女人图谋不轨,可怜愚蠢的我一直与他对抗。”

    冰美贞到了。

    “宇宙,我们走吧。”她拉起宇宙手臂。

    宇宙也知道留下无用,黯然跟郭律师离去。

    冰美贞说:“我们去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她们走进小小酒馆坐下,叫了冰冻啤酒。

    宇宙茫然问:“发生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他不是同你说了:人财两失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有那样厉害的女人?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事事被宏子猜到?”

    “宏子明敏过人,心思密实,又富生活经验,看出但凡这样的人,大抵会做那样的事,三下五除二,很快得到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追那女人归案呀。”

    “到什么地方去追?”郭美贞十分唏嘘“当日,关量子心甘情愿,我这一生,也曾失去许多十分重要珍贵的东西,但是,当时纯属自愿,又有什么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宇宙恻然。

    “若不是硬与宏子作对,这种悲剧,全可避免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,他们实现了宏子的预言。”

    冰美贞叹口气“我觉得非常疲倦,刚才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,我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,醒来不知身在何处,直想回到黑甜乡去。”

    宇宙问:“量子会怎样?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宏子自有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譬如说…”

    “找个人照顾他,给他一门小生意,搬往内地转变环境…宏子不会离弃他。”

    宇宙略为放心。

    “首先,当然要把他送进医院检查。”

    “短短一段日子不见,他怎么变成乞丐?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已放弃。”

    宇宙低下头。

    这时有年轻男子过来说:“小姐们,介意聊聊天吗?”

    宇宙与郭美贞看着他们:整齐五官,爽朗笑容,可是,他们实在太年轻太可爱,与她俩心态距离太远。

    两人不约而同地说:“下次吧,今天实在太累了。”

    冰美贞只想回去继续她的恶梦。

    宇宙也想休息。

    回到家,她忽然呕吐起来。

    把张宇宙放到街上三个月,会变成怎么样?

    面孔先烂起来,然后,牙齿与头发纷纷落下,接着,尽一切能力去换食物裹腹…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,她回到新办公室,情绪略微稳定。

    宇宙穿着雪白衣衭,配着雪白墙壁沙发,看上去令人舒服。

    冰美贞打电话给她:“宏子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接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已经到你门口。”

    宇宙拎着电话出去门口看个究竟,忘记这具电话有地线,一扯,她差点摔跤,同事抢过来扶住她。

    已经来不及,刚巧这个时候关宏子推开门走进,看到她这一副尴尬模样。

    宇宙定定神,站好,轻轻说:“欢迎回家。”

    必宏子诧异问:“电话上是谁,你为什么紧张?”

    “是郭姐说你在门口,我还想去飞机场接你。”

    连宇宙自己都听得出声音中满是回心转意,她有点不好意思,沉默下来。

    必宏子很大方地转过头去“这两扇木门做得很好,比玻璃门私隐。”

    同事过来解说:“我们开会研究过,决定搞一种会所气氛。”

    “接到第一宗生意没有?”

    同时笑吟吟:“是张文怀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张太太,”宏子有点意外“这位夫人著名好品味,低调文雅,系出名门,可是也同样挑剔,她选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们有一盏铁芬尼染色玻璃紫藤图案座地灯,她一看就喜欢,叫我们设计一个起坐间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样的会客室?”

    宇宙微微笑,她很少觉得自己幸福,这时心中却泛起这种感觉:宏子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她。

    同事答:“张太太希望有一个私人空间与好友打桥牌谈天吃点心。”

    这时两名助手抬出那盏玲珑绮丽的灯来,轻轻开亮。

    连见多识广的关宏子都不禁啊地一声。

    宇宙解释:“张夫人会客室有长窗通往小花园,春季满墙紫藤,正好配这盏灯。”

    他点点头“我回公司,傍晚再见。”

    宇宙送他到门口“你可要回家休息?”

    “我在飞机上盹过一觉。”

    “量子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点头“我已知道。”

    司机替他打开车门。

    他抵[土步]第一件事是来看她,宇宙心里高兴。

    这时另有客人推门进来,一眼看见那盏灯,像被磁铁吸引,不由得走近。

    “这灯贵店自何处得来?”

    助手笑答:“我们希望三百元购自某某旧货摊,可是事实是在苏富比拍卖行处得到。”

    大家都叹口气。

    稍微与众不同一点的事物都已被炒得贵不可言。

    “这位先生请过来这边,我们有一册目录可供参考。”

    宇宙自大柚木橱中取出目录,穿香奈儿套装的漂亮经理出来陪他选焙,人客受宠若惊,他一时没想到,这种排场,也都算在价目上了。

    整天宇宙嘴角都挂着微笑。

    经过一面水晶玻璃镜子,她看到自己,不禁一呆,欢容如此,都不像张宇宙了,可是看仔细一点,弯弯嘴角还是有一丝沧桑。

    什么是沧海桑田?那是指遭遇巨大变化,像宇宙,就是历尽沧桑,嘴角忍不住有一种苦涩。

    她不想再看自己。

    下午,她备了鲜花,到继母处致意,站了好久,直至腿酸。

    司机不放心,过来立在一旁等她。

    宇宙又前往探访丽子,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汩汩而下。

    不知是谁,在这样的幽静地带,用小小收音机播放民歌,忧郁歌声这样唱:“悲哀的命运属于所有女性,她永试曝制,永被囚困,我是个贫女,我命运堪怜…”

    宇宙用手掩脸。

    司机静静接她回家。

    接着助手送了账目来,她只得收拾心情细读。

    稍候郭美贞来看她。

    “宇宙你不介意吧,我俩竟成为朋友,我上瘾般渴望来喝杯咖啡说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宇宙笑答:“是我高攀了。”

    “宇宙你前后判若两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褒是贬?”

    “对你来讲是赞美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说,从前那张宇宙岂非不敢恭维?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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