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衣不舍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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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2/4页)

噜…

    耳朵里只有又闷又恐怖的声音,她觉得自己的口鼻都被一种叫作“水”的鬼魅给封住了。她什么也看不到,什么也听不到,恐惧爬满她冰冷的身躯。

    她会死…会死喔…

    真不甘心,她才听到青衣说喜欢她而已啊…右手被人紧紧握住着,几乎生疼了。她的意识突然挣脱四面八方的束缚,藉着那人想要将她抬起的力量,破水而出!

    “哇!”

    纪渊猛然睁开眼睛,翻坐起身惊醒。错愕环顾着熟悉的室内,是她的房间;身上湿答答的,是汗。

    猛捏自己,才慢慢地回复平常官感。

    “又作梦啊…”都已经过好些天了…喃喃下床,她走近脸盆,打水洗脸,才觉得终于完全清醒了。

    抓起外袍穿好,她推开房门走出去。

    青衣从小就会泅水,虽然没有泅给她看啦,但据说祖先是南方人,司徒老爷爷便规定他除裁缝之外必须好好学习这项功课。难怪他小时候常跑山丘那条溪,不只去哭而已,原来有其它原因的啊。

    若非自己被他所救,也无法亲眼见识到他这般本领。

    落溪后,他始终没有放开手,彷佛害怕失去般地,一直一直用力地握着她的掌心。

    因为在水里,她变得比较轻,他就背着她往岸边靠了。沉入溪中不过眨眼时间,她却感觉好像一辈子,差点没呛死。

    下次一定要他教,消灭掉自己这个弱点。

    “咦?jiejie,你要去找小裁…哇!”倒楣鬼不知被什么打中,捂脸趴地。

    “哈哈!”纪渊仰头大笑,跨出家门。

    大街上,居民如同以往来来去去,不过,欢欣的气氛消失不见了,彩纸和灯笼也全都给拿下了。

    “喂喂,你听说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想说‘霓裳羽衣’这事儿,对吧?前两日就已经闹得纷纷沸沸的呢,各家纺织、裁缝、染坊投入这么多心力和钱财,六王爷却突然说不玩了,还连夜直接离开咱们永昌城,看看,这损失可惨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!本来不是都好好的嘛,不晓得六王爷为啥这么做呢!”

    “你不晓得?那我告诉你好了,这可是天大的秘密,多说了要杀头的,你可别到处嚷嚷。听王爷的近身侍卫讲…哎呀,是在酒楼里喝醉不小心给泄漏出来的,说是因为郡主不见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啥?那个美若天仙的郡主?”

    路人的交谈在纪渊耳边晃过,再拐个弯,又见几人面露惊愕,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郡主失踪啦…什么?郡主其实根本是个丑八怪?”稍微看看周遭,继续聚首叽叽喳喳。

    她晃着脑袋,不觉喃道:“算哪门子秘密?不是大家都听过了吗?”还加油添醋,连别的都说了呢。

    摇摇头,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司徒青衣的裁缝铺。

    “咦?”没预料大门是关着的,她敲敲道:“青衣?”出去了吗?

    正张望着,门从里头咿呀地开了。

    “纪渊。”司徒青衣清秀的脸在微笑。

    她心一跳。“你有事吗?那我…”

    “不,我没事。”他让开身,要她进来。“我正好要去找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找我?”她看着他将门合上。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他始终唇畔含笑。返身在才修好的木柜上头,拿起已经叠好的一件衣物。“我想把这个给你。”黄色的披风,轻缓地搭落她的肩。

    他的面容淡红,让她无法移目。

    忍不住眯起眼睛,瞅睇他粉扑扑的柔软面颊。他是她见过脸皮最薄的人,大概就只有一张纸那种感觉,好稀奇的。

    “有你的心意,是吗?”她摸着青线的花纹,小小声地问道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笑,伸出手,有些踌躇。纪渊见状,暗地紧张起来,不想他打退堂鼓,一急,干脆自己主动先握住他的手,又想起他有伤,有些忙乱地稍稍放开些。

    她听到他极轻的笑声。

    好啦…她就是不像姑娘家可以衿持嘛。她噘起唇,道:“青衣,我很粗鲁,没有办法纤细,所以…所以…哎呀!”她抓抓头发,直接说:“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,听见你说喜欢我的时候,我真的好开心喔!但是,你老是被我拉着走,像是结拜的时候啦,要你吃葯的时候啦,带你看烟火的时候啦…很多很多很多次了,如果…如果这次也是不小心的错误,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,我…我可以理解。”最后说得虚软又无力。

    “…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反悔?”他皱眉问。

    她惭愧了。“因为…因为你常常都是逼不得已,被迫接受的啊。”从小到大,都是。

    他注视她,轻声道:“纪渊,以前,我没有太多的感受,你让我觉得,你就只是我的义结金兰,一个和我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,我没想过你对我会有其它的感情;可是那天,你说了。”他在交握的手心使力,虽然伤处会有点疼,但就是不给她有逃跑的机会,也表示自己的确定。“你说,你喜欢我很久很久…而现在,我只是刚刚开始喜欢你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砸锅了啊。”她低垂着脸,不想再听了。她喜欢他那么多,他却才刚开始要喜欢她,那还不是被逼的?

    这样,她一点都不高兴。

    “没有,没有砸。”他柔声道:“你只是让我懂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懂?”换她疑惑了。她俏悄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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