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息桥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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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3/4页)

影明星般耀目的女客认出来。

    李平朝她微笑。

    王母觉得唐突了客人,讪讪地别过头去,她没有同李平打招呼。李平颓然想,她已经忘记有那么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她问到门外,刚想乘电梯,有人叫她:“李平。”

    李平转过头。

    是新郎官。

    她连忙说:“恭喜恭喜。”

    “招呼不周到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哪里。”

    他脸上的疤痕褪剩粉红色的迹子,像是新近给谁抓了一下。

    李平勉力笑了一笑“早在补习班我便知道你们会结婚。”

    他低下头,忽然之间说:“除出婚礼,我没有什么可以给卓敏。”

    李平觉得很震荡,作不得声。

    “我是一个粗人,”他讪笑“不会说话,李平,谢谢你来。”

    李平张开嘴,想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又说:“你放心,我会对卓敏好。”

    李平低下头。

    那边叫他:“阿明,阿明,过来拍照。”

    “你mama叫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先过去。”

    李平忽然等不及电梯了,她自楼梯间跑下去,一直转一直转,直到楼下,才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然后她一直朝大马路的方向走,一双粉红色的缎鞋就此溅满泥斑。

    她刚才看到王羡明的眼睛,它们像玻璃珠子似的,呆滞麻木,所有神采与感觉都已失去。

    难道卓敏看不出来?不会的。

    但是他们都妥协了。

    李平一直急急向前走,不知走了多久,司机实在忍不住,叫她。

    李平停住步伐。

    这才想起,她是坐着巨型房车来的,她是该次婚礼的观礼嘉宾,礼成后应站起便走,那一对新人,有他们的生活,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拉开车门,坐上车,返回草荡山道。

    李平听得夏彭年同她说:“将军。”

    她顺手一推“又输了。”

    夏彭年看她一眼“你太过轻敌,心不在焉。”

    李平笑一笑,不出声。

    “皮草都已经到了,有没有喜欢的?”

    李平叹口气“一想到那是人家的皮,实在没有兴趣。”

    夏彭年奇道:“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残忍,我穿凯斯咪算数。”

    才讲到这里,大屋那边找夏彭年,他赶了去。

    李平松一口气,独自坐露台上,看暮色合拢。

    夏氏父子好好开了一次家庭会议,夏彭年终于下了决心,建议派一小组人员去与简明氏洽谈,其中当然有朱明智在内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呢?”他父亲问。

    “明年我一定去。”

    夏镇夷也相当满意。

    烦管烦,跑拉力赛的车子运到,他照样成日泡在车房里,连李平都几乎冷落。

    一辆吉普,自欧洲运来,又再载返欧洲,只用一次,折腾的费用足够使普通人做名小盎翁。

    人之生,譬如一树花,同发一枝,俱开一蒂,随风而堕,自有拂帘幌,堕于首席之上,自有关篱墙,落于粪涵之侧。

    来不及钻研了,他们就要出发。

    夏彭年笑“现在退出,也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李平只是笑,不去理他。

    这样大阵仗的游戏,她不愿错过。

    抵达大雪纷飞的杜索道夫,李平跟着夏彭年入住近郊一幢家庄,天天早出晚归,与同道中人共议大事。

    天气实在冷,户外活动甚多,李平戴着鸭舌头帽子,穿大衣,另一副雷鹏水银太阳眼镜,加上短发,长挑身型,其他队友误会不施脂粉的她是十五六岁的男孩子。

    而夏彭年,当然是好那一套的神秘东方人。

    他们两人却一点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误会,照样形影不离。

    夏彭年对机械的狂热令李平诧异,她说:“你从来没有那样对待我。”他一钻到车底,三两小时不出来是常事。

    李平又爱上北国的农庄生活,尽管是严冬,尽管是乡下,好不气馁,走到邻居家中作客,北欧的孩子们都长金发,一丝一丝,有阳光的晨候,如织锦般闪烁,眼珠子是淡蓝色的,抱在怀中如洋囡囡。

    “我终于吃到家制牛rou肠及酸菜。”她同夏彭年说。

    “我还怕你问。”夏彭年笑。

    每天晚上,她帮他洗净双手,有时候,指甲边藏着的油污不一定刷得干净。

    李平抱怨“赛完这次车,一双手就糟蹋了。”

    “很值得。”

    李平怔怔看住他“彭年,我们不回去了怎么样,躲在这里,与世无争,静观四季变化,种种花,钓钓鱼。”

    夏彭年捧起她的脸“李平,你有归家恐惧症。”

    李平苦笑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看我们大队?”

    “似蓬车队西征。”

    “形容得好。”夏彭年笑。

    “设备周全得很,侦灿谟、维修队、医疗队…阵容恐怕比南极考察团还要鼎盛,算不了探险行动。”

    夏彭年不服气:“这是夺标,不是狩猎。”

    李平微笑,不再去扫他的兴。

    出发那日,队友见李平上车,十分诧异,他们没想到小男孩居然跟得那么贴身。

    他始终是她的老板。

    车子到莫洛可,干燥酷热,李平买了当地袍带,扮成土著,用白纱布紧紧缠头,是防止中暑妙方。

    身体一吃苦,大脑便停止思想琐事,忙着与环境对抗,李平适应得比夏彭年好。

    车子连日接夜开动,披星赶月,吃干粮、喝壶水,夏彭年心中一叠声叫苦,体力不支已是明显的事实,再坚持下去徒然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车子已驶入撒哈拉,沙漠万里无云,晚间一抬头,可以看到满满一苍穹的星。

    夏彭年把车子停下来。

    李平不出声,待他先开口。

    “今天几号?”

    “一月十日。”

    “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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