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君剑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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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2/3页)

不懂…为了大事业,必要牺牲的时候,一个女儿又算什么呢?”

    窗外的柳陌如闻雷鸣。轻微而低沉的语句流泻进她的脑中,她却呆若木鸡。这些话…为什么会出自于…父亲口中?

    他怎能笑着说出这种话?不,他不会,不会故意这样的…

    自愿牺牲和被牺牲,这是天地之别呀!

    “那么爹说,出您意料的是…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我今日找你来的原因。你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歆湖盐矿权、江州路运权…这许多是?”

    “是洗尘寰带来的见面礼。”杨允朝笑答。“算他运气。我答应他,若把整个洗华庄交给我,便把柳陌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答应了?他疯了不成?再说…柳陌会愿意吗?”

    “他疯了也好。能用柳陌换来洗华庄,这生意,我不会放掉。”男子低笑。“至于柳陌方面,我会同她说。她向来最听我话。”

    不…柳陌无力地滑落墙角。男子声音平缓,却一刀一刀割在柳陌心上。这便是她…从小景仰爱戴的父亲吗?按着心口咬紧了唇,她彷佛看见天地在眼前崩塌。

    原来,她也不过是一个可以秤斤论两、任爹宰割的工具?

    而自己,竟然心甘情愿,做他手中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!

    …够了!

    柳陌再也听不进任何屋内的言语,她颤抖地握紧了拳,无声的,离开。

    …。。

    瘦马一骑,她在渐消的雪泥鸿爪中踽踽孤行。荒野月圆月缺,独自寂寥。

    她踯躅过的爱情,被凛然的冰野覆盖,等不到雪融的春天,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先背叛了谁。而她衷心景仰的慈祥,原来也只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的想象。在他的心目中,她的价值只有一颗棋子的份量。

    是谁对谁的背叛比较沉重而尖锐?她过去清晰的思虑,再也不理解。

    说她是弱者也没有关系。在顷刻间被推翻了信仰,除了逃避拒绝面对之外,她已找不出更恰当的作法。直接挑战父亲的虚情假意?背负了那些珍视的过去,她确实是做不出。不听不见不想,就可以让自己躲在记忆的壳里。

    她想起山碧在最后一刻软弱的剑。他当时悲愤的眼神穿透了她,落在她所不知道的范畴,那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吗?

    她牵着马缰、披着雪白色的大裘,继续着苍茫的方向。

    既然从一开始就走错了,那么,她又何须再去计较此刻的去路如何。

    她轻嘲“原来我自以为把一切都算计清楚,却还是在别人的局里…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一道女声幽幽地擦过她的自喃,杨柳陌忽地止步回头,只见一个陌生的紫裘女子,年纪看上去似乎比她要轻,但神情却显得相当孤冷。柳陌只道是自己听错了。既不相识,女子方才的哼声或许只是碰巧心有所感罢了。

    她正要继续上路,女子却叫住了她。“杨柳陌。”

    柳陌疑问道:“我想我们应该是素昧平生才是…”

    “你虽不认得我,却一定记得洗华庄洗尘寰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她闻言更加诧异。“你是?”

    “洗华庄的卓荷衣。”

    “哦?我听说,洗华庄有一位使毒的能人,原来这么年轻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废话。我今天来,是要取你的性命。”

    “柳陌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卓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洗尘寰的影响,就是你必须死的理由。”她沉道,同时向柳陌拋出一柄宝剑“亮剑吧!”

    柳陌抽出半截剑身,只见银芒慑亮。她收敛忧伤,知道眼前人的挑战不可轻待“擅毒之人却邀人以剑比试,可见你想要赢我的执着,更胜过杀了我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与你无关。”她扔下剑鞘,长剑在冷风中轻弹寒光,便驭剑直欺杨柳陌。

    柳陌旋身,裙裾绽如花盏,而剑招接格却丝毫没有差错,将自身的周遭防御得滴水不漏。卓荷衣心中暗惊,江湖传闻杨柳陌不谙武学,她虽猜到是虚言,却没想到她的剑法这样出色,只怕就算是跟四哥相比,也能有一番争锋。

    剑刀抵在荷衣的秀颈之前毫厘之差,柳陌轻道:“你输了。”

    荷衣一脸倨傲,长剑落在地上,她将拳心握紧,并收到了身后。

    “我没打算杀你…”柳陌话未说完,脑中却似擂起了战鼓一般剧痛起来。

    “可我却非杀了你不可!”

    荷衣一声低喊,再出手时手中已有一把短匕,她趁柳陌步伐踉跄之际,轻易打掉柳陌手中的剑,匕首反指柳陌。

    “既然知道我使毒,你便不该接下我的剑,不该抽出它。”荷衣注视着开始恍惚的柳陌,漾出一朵凄绝的笑。“赢不了你也罢,四哥恨我也罢,你都必须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柳陌手扶上额,目光开始撩乱,彷佛有针扎着脑中每一寸,侵蚀着她的神智,她想再抬手,却做不出反击。今日,就要命丧此地了吗?

    “杨柳陌,这便是你迷惑我四哥的代价。”女子轻道,匕首却毫不留情地往她颈项抹去…

    柳陌咬着牙等着剧痛将一切结束,却忽然听见一声轻脆的响声。

    “她的命是我的。”冷漠而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,柳陌勉力睁开眼,看见身边掉落一根翠绿的笛子,打掉了荷衣方才的短剑。

    “哼!”看清来人,荷衣嗤道。“她害得你家破人亡,莫非你还想救她?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,她的命是我的,任何人都别想杀她。”寒山碧面无表情的说。

    “是吗?那就看谁能要了她的命。”荷衣一笑,提起剑往山碧刺来。青年接下她的招式,方才落定的尘沙积雪再度扬起。

    柳陌嘴角虚弱的泛起笑。他终于来了。当初在她一掌打上他心口时,他便再也不会对她软弱了吧?

    看着眼前二人过招,虽是山碧占了上风,柳陌却忍不住担心卓荷衣再使毒计。

    然而山碧没有给荷衣这样的机会,不多久,他一剑刺在荷衣臂上,将她逼了开。

    “今天领教了两大名庄剑法,荷衣佩服。寒山碧,她是你的了。不过…”紫衣女子收了剑,虽然右臂血流不断,她仍扬起笑。“她身上的毒将在一个时辰后发作,若你要她死在你手里,请把握住时间。告辞。”

    不待他多说,卓荷衣便已转身轻纵离去。

    听见她的话,山碧讶异地看着柳陌,她的脸色苍白,却仍定定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“杀了我吧。”她揪紧了眉,语气却平静。“我再没有能力逃开,纵使我也恨你对我的怀疑,但终究…”她咬着唇,看来是体内的毒愈加扩散了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会杀你。”山碧冷冷道,却快步走至她身边。“可是…你得明明白白的死在我剑下才…”

    “慢着!”不远处传来马儿嘶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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