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君剑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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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2/4页)

洞。“为什么…他要这么傻呢?”

    “大姐!”从未听过jiejie这样说话,山碧猛地转身,沉痛地将她拥进怀里。“对下起、对不起!陶师兄他…来不及遇上关大夫…”

    …来不及吗?寒江月怔怔地任弟弟抱住自己,然而这是亲情的抚慰,有别于很久很久以前,另一个男人缠绵的拥抱。

    那时她推开他,可是现在…不管她再怎么希望他留在身边,他都不会再出现了…不会再出现了…

    来不及〈不及的人是自己,来不及说爱他…

    蓦然,寒江月挣开山碧,一把拿起挂在房里的配剑,往门外冲出去。

    …。。

    世上为什么会有一种情绪叫做伤心?

    这种沉甸甸压在心头的窒息感,像是一把刀一样,好象不将他凌迟至死不罢休。这样的心痛如此强烈,因此他未着厚衾的身体竟也感觉不到屋外的寒冷了。

    而他的jiejie,狂乱的招式不成章法地挥展开来。她的眼里似乎再也看不清楚别的,她或许已经分辨不出,此刻在她剑招面前的,是庭中的老松还是她的胞弟。

    腥红的眼里,只有杀意分明。

    这不是他那个向来不将感情宣之于口而冷静持重的大姐,但这却是他那深爱陶师兄至今不曾梢减的大姐。原来,爱惨了一个人,在失去的时候,会是这样煎熬。

    那他手中亦不肯松手的剑,义无反顾地迎向大姐的杀招,又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不希望大姐在极悲之中受伤,因此由他来当那个阻挡她的人?

    如果,一切情感与因果都能这样简单而分明的话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喝…”

    大雪纷飞在阴郁的黄昏,连天光也黯然。唯独杀声与金击之声依然高张。

    想起那个人,他心底的悲哀,也像潮水一样泛滥开来,没有止息。彷佛只有夺去所有思考,只用身体的反射来吞吐剑招的当下,他才能够暂忘。

    但是,大姐还是比他幸福的。起码等候她的,是一份真感情的离开。而他,从头到尾,就只是那个人掌中的棋,在背地里耻笑的愚蠢丈夫。

    他颠簸的脚步猝地被微融的雪水绊倒,狠狠地跌在雪地上。寒江月来不及收势的剑只差一吋就欺上了他脸颊,所以她也因为陡改的力道而跟着扑倒在雪堆里。

    停止下来的时候,他们都感觉到了来自肢体的痛楚。

    剧烈的心跳鼓噪着耳膜,但两个内伤未愈的人,胸口里同样收着一颗不再完整的心脏。

    他仰望天。飞雪像雨一样纷纷坠落,刷上他的眉睫、他的发丝,所有那个人曾经温柔轻触过的地方,而今那些记忆中的余温只怕比霜雪还要寒冷。

    “大姐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雪堆中寒江月发出一声闷哼。

    “陶师兄他离开得很平静,我想…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吧。”

    寒江月没有说话,寒天里只有无声的雪落悠悠。

    “而他最大的幸福,一定是希望能见到你幸福。大姐,从此以后你的生命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了。”

    山碧温柔中带有怅然的声音在冷风中回响,像是他掩饰了绝望,竭力的安慰。

    沉默的寒江月伏在雪地里,好一会儿才慢慢透出小小的呜咽声来。

    她再次扬起那双倔强的剑眉时,只说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我会好好活下去的。但是在那之前,我要替他去取一条人命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,寒江月踉舱站起,长剑一收,不再看他一眼,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“大姐…”她的话让他的心猛然一震,却分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究竟是什么。望着jiejie在雪中悲愤凄凉的背影,山碧想开口,声音却哑得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就这样…让她杀了她,结果一切吗?

    可是,好象还有什么尚未了断…看着那渐渐走远的女子,他脑中杂切,心中纷陈,顿地,他提起长剑直追而上。

    那是他未曾涉足的地方。到今日才发觉,纵有火把却掩不过冷意。山碧步下石阶,见jiejie已经立在牢前。

    顺着她的眸光,映上自己眼瞳的是一个靠在墙角的纤弱躯体,那是他这几天来避之不见、却时时在心头徘徊的影子。

    墙角的女子意识到有人到来,幽幽地抬起脸。当见到是他们两人时,憔悴却平静的面容仍闪过几许讶异。然而她很快收藏起情绪,望着他们,沉静一如往昔。

    山碧的心,狠狠地抽痛起来。

    “杨柳陌。”寒江月轻轻出声,然而眼底深沉的恨意却燃烧。“好个称职的细作。是我引狼入室,才酿成今日之祸。”

    听见她的话,柳陌定定的看着寒江月,许久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她忽然笑起来“嫁入寒玉庄本非我所愿。再说,大姐何曾相信过我?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满尽可冲着我来!”寒江月恨恨地喊“你说,寒玉庄是何处亏待了你,要你如此赶尽杀绝?”

    …赶尽杀绝?柳陌沉默。这对她来说是个熟悉、却从来不真实的词。她曾经以为是为了爹的一双腿,曾经以为是为了他的一个愿望,也曾以为这便是所谓的江湖。可那日漫天的火光、女人们凄惨的哀号与孩童们惊慌的哭叫,在这几天来,一再地在她梦中萦回。“柳陌…无话可讲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长剑一挥“今天我就用你的血来祭我寒玉庄数千冤魂!”

    “等一等!”沉默的青年忽然挡下寒江月,莫名的念头让他不经思考,急急地站到她的身前。“大姐,是我的错!”他回望柳陌,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,找不到焦点。“我不该盲目相信她,不该为她所惑,不该让她委屈下嫁…”

    方才她是这样说的吧?其实知道自己再不应该对这样的话语有任何情绪,也知道再没有理由对自己诉说柳陌的无辜,那日他听得清清楚楚,她嫁给他,为的就是这一天。可是…当日她为自己挡的一掌又算什么?

    她该死,却还不能死,为着一个…让他心中酸苦却又无力分辨的缘由。

    “对这样的人,何以还劳烦大姐亲自动手呢。大姐伤后未愈,再留她几天性命,或许也可叫那洗尘寰多担心几天…”提到这个名字,山碧眸中迸出火光,他转向柳陌,语调平滑却森冷:“他可是在寒玉庄外痴痴候着你呢,可惜,青莲池内别有洞天,害得你们牺牲这么多却还不能团圆,这几日怕是格外难耐相思吧?”

    听见他的话,柳陌脸色倏地刷白,他…在说什么?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擅自对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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