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王令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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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1/4页)

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她的安逸日子仅只短短半天。

    任河诠牵引著她逛遍府邸之后,河诠便被石炎官拎走了,临走前只交代她到cao练场去,有人正等著她。她满怀疑惑地摸索到了目的地,见到背对著她的伟岸身影时,心中的恐惧是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阎罗缓缓转过身,原先披散的及腰黑发已束于脑后,依然是一袭黑衣。

    在他的目光逼视下,怜我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向他。“您找我?”

    “接住。”他仅吐出两字,快速将掌中利刃抛予她。

    怜我还来不及伸手反应,利剑当唧落地,她笨拙地蹲下身子,拾起那把沉重的宝剑。

    阎罗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前,巨大身影完全覆盖住瘦小的她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阎王门,是我一手建立的鬼殿。”他双手环胸,口气不愠不火却威严骇人“在阎王门内,不留无用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洗衣烧饭,绝不会毫无用处…”

    阎罗嗤笑一声,目光越发冰冷翠绿。“你以为阎王门是做什么的?”

    “对、对不住…我不知道…”虽然光听名称就明白绝对不会是名门正派,但当“杀人组织”四个字由他的唇间逸出时,她仍不由自主惊慌得大退数步。

    “有人愿意花钱买命,我们便卖,用你手上的剑,斩革除根。”他龙行虎步逼近,瞬间缩短两人距离。

    杀人,她甩开剑,紧咬著唇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能以如此轻松自然,甚至是嘲讽的口气来陈述这般罪大恶极的行为!?看着刚硬脸庞上如同索命阎王般决绝无情的神色,一股寒意攀缘而上,冻得她直打哆嗦。

    “你买下我…就是为了要我杀人?”她口气不稳,发觉那微眯含笑的莹绿眼眸似乎在赞赏她的聪明。

    难怪他欣喜于她的武骨奇佳,难怪他欣赏著她倔傲的个性,全因他要塑造一个甘心为他卖命的杀人工具!

    “我不要!”她猛摇头抗拒。“爷,我可以做牛做马,一辈子在这里为奴为仆,但求您别教我杀人…”

    她虽然是名穷苦人家卖出的多馀丫头,对未来全然没有掌控之权,也深知自己可能面临任何不堪的对待,但绝对不容许弄脏双手!

    “我没让你选择,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分。”阎罗轻易驳回她的哀求,右手扣住她的下颚,毋需任何怒焰,那双魅眼便光华炙人。

    松开箝制的大掌,也抽离沉窒压迫,阎罗脚尖轻挑,勾起地上长剑。

    “黑无常剑式使得俐落,武判官刀法灵活,文判官…”阎罗一顿,凝视著她“我教你使『软剑』,既易上手也不沉重。”

    怜我见情势已不容她置喙,瞳间载满无奈。

    阎罗解下缠绕于腰间的墨黑软剑,原先软柔似绢布的剑身在他掌间化为硬芒,他轻轻一送,内力贯穿剑身,直直钉在她脚前轻轻摇晃,像一道讪笑的弧度,嘲弄著她的无力挣扎。

    她紧握成拳的小手置于腿侧。

    不要接!接了就回不了头呀!接了就等于臣服于他的威权!接了就永远也逃离不掉未来恐怖的杀人岁月!

    她不断告诫自己、提醒自己,柔荑却在他轻蔑的目光下,倔强地握紧剑把,使劲抽出。

    “赏你。”他挂著浅笑,却柔化不掉刚强的气势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感激你,包括你买下我这件事。”即使畏惧于他的狂傲狠戾,怜我仍直视著他,强逼自己不逃离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她不会感激他买下她,使她由卑贱的“货物”转变为杀人工具。

    她不会感激他为她取名,因为那仅仅是他羞辱她的另一种方式。

    她不会感激他解下宝剑赐予她,因为那是强制她染上血腥的起头!

    阎罗不怒反笑,因她炯炯发亮的目光点活了素净清秀的脸庞…就是这种眸光勾起他绝大兴致。

    “很好,我要的就是这虎儿眼神。”他抚上怜我颊畔,像在挑逗安抚著一头听话小猫。

    “如你所愿!”不知是由何而生的胆量,她狠狠咬上那只大掌的虎口,感觉血味在嘴里蔓延。这是她咬到坚硬掌rou的牙龈所渗透的,抑或咬破他手掌所致?

    “野兽反扑绝不会攻击无法致命之处,只有最蠢傻的笨蛋才会朝手掌猛咬。”阎罗没有使劲抽回掌,反倒在她死命咬紧牙关时冷冷提醒,长指轻点自已颈部突高的喉结。“只有咽喉才能让猎物无法反抗,并且瞬间窒息。”

    闻言,怜我微微一愣,不觉松口。

    阎罗伸出另一只手掌,揉揉她的头顶。“从明日清晨起,到cao练场来,我会教你『正确』的反扑方式。”

    正确的反扑方式,说穿了就是置人于死地的武艺。

    一开始,他并没有心急地强逼她练就艰深困难的使剑方式,反倒命她握紧剑把,在烈毒日光下练习扎马步的基本功夫。一连十日,任何一个初学乍练的汉子也承受不住的辛苦,她挨下来了!因为不愿见到他狎弄的目光、听儿他轻蔑的言词,她不愿在他面前展露一丝丝女儿娇态或是认输的模样!

    殊不知她的坚持逞能早在阎罗算计之中,并且对她的毅力相当满意。

    不单因她天生便是学武之材,更因她有不服输的心境,这些对于一名习武者来说是成功最快的途径。

    “好。将汗水擦乾,我教你一套简易剑法。”阎罗将椅边的白巾抛给她。

    怜我没有伸手接过,胡乱在自己肩胛处抹擦满头汗珠。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,阎罗欺身抽掉她腰间软剑,在场中舞起剑式。

    墨影翩翩随形翻飞,犹似一道流畅黑云,其中交杂著突来的耀眼银闪。那道剑光有力突刺,轻柔收挑,划断空气中凝结阻碍的无形屏障,剑尖变化百出,冷如冰、硬似钢、柔若水、光胜月,在他玩弄戏要的掌中以不同形态展现却同样摄人心魂。

    怜我不得不承认,舞剑的他耀眼直逼日月。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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