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情之光_第十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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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二章 (第1/5页)

    第十二章

    塔里娜在卧车上睡不着觉,她长时间地坐在窗边,把窗帘拉起来观望着黑夜飞越而过。最后,她脱下衣服躺在柔和舒适的床上,可怎么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饼去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事跟踪而来,在她心里翻来复去,直到她似乎觉得无法理出事实和幻想的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她觉得整个事件在许多方面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,是那么希奇古怪。她要是去告诉某个不带偏见的局外人,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。每件事似乎是那样不必要地富于戏剧性,使得她一再扪心自问,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。然而,她知道,纽百里先生提议她到法国南方去,或提议她应该在身上戴上一束兰花,都不是出于她的想象,何况在火车加快速度时,她能看见这兰花在她挂着的外衣上摆动哩。

    当她独自一人在卧车里时,她忍不住要仔细地看看这束花,在她看来它跟别的兰花是一样的。她以前没有机会细看过这样的花束,只有有钱的女人才戴得起这种热带的花朵。这儿有两朵紫色的大花…听说它的名字是卡特雅…在它茎上用一条恰恰与花同样颜色的紫色丝带缠在一起并卷得很紧,简直无法猜出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。

    不过,她知道那些计划当然会藏在那儿,这卷丝带肯定比一般的要厚些,还能想得出有比这更好更巧妙的地方吗?

    除了兰花,除了纽百里先生关于计划和间谍活动的离奇故事以外,还有许多别的问题使她睡不着。

    吉蒂的事怎么样了呢?要是她不来这里,要是她能留下保护她该多好,然而,虽然有点出奇,但她已经完全信赖柯利亚先生了。他是这样的能干,同时采用的方法又是这么不择手段。塔里娜不得不确信,吉蒂不会得到任何消息,也收不到任何信件,即使法国报纸上登载了什么,这张报纸也没有机会在纽百里先生的房间里出现。

    假使不在今天就在明天,吉蒂会开始怀疑乔克?麦克唐纳出了什么事,如果她写信去游艇,那是十分安全的…这封信会被截下来,万一她到艇上去探望他,询问别的水手…那会怎样呢?

    塔里娜只求新近对特德·柏林顿所产生的兴趣会使她暂时忘记那个她曾以为她爱过的人,她父亲雇用的水手。

    假如她嫁给乔克?假使她和他私奔?塔里娜一想到她的幻灭和不幸,就感到一阵战栗,那将是她的举动会导致的不可避免的后果。

    吉蒂得救了…至少塔里娜暗中祈求,自己果真救了她。接着,她知道有一件事是自己试图不去想的,可是。她终于还是想起了,那就是迈克尔。

    她觉得她的嘴唇在发烧,正如他吻她时,他俩的嘴唇都在发烧;她一想到眼睛里充满着火样的热情的他,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沉重起来;她感到一股微微的火焰闪烁不定在她内心升起,她回忆起了他的嘴吻着她的颈项,他的手紧紧抱住她。

    我爱他!我爱他!

    火车仿佛也在不停地重复说:“我爱他!我爱他!”

    继续,继续,不断下去,象乐曲的一段迭句震动和拍打着她身体的每根神经。

    她一定睡了一会,因为她突然被猛的一下颠簸惊醒,听见法国服务员在叫喊,她跳起来向窗外看去,景色简直太美了,使她深深吸了口气。思想和说话的能力部丧失了,留下的只是眼前的美景所引起的强烈感情。

    大海呈现出蔚蓝色,没有什么能和它相比,只有剑桥皇家学院大窗的玻璃也许比得上。太阳虽然刚出来,却已发出了耀目的光彩。塔里娜觉得仿佛到处是鲜花…深紫色的、绯红色的一小块一小块的,在围墙外和花园里盛开着,一直伸延到海边,到处是平顶的白色别墅,金黄色的沙滩,在炎热空气中,天空似乎是半透明的,这里每样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,塔里娜似乎觉得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她着了迷似地坐在窗边,仿佛像一个小孩把鼻子贴着糖果店的玻璃窗,向内盯着看,直到服务员敲门送来一杯茶,她才意识到该是更衣时候了。

    她急忙地穿上衣服,而一刻也没有把眼睛从窗外的美丽景色移开。火车沿着海岸慢慢行驶,她看见游泳的人在水中溅起了水花,微波细狼拍打着红色岩石,挂起彩色篷帆的小船从海港慢慢地驶出。

    “这正是我所梦想见到的。”塔里娜暗自说道,这时她丢掉了摆在面前的一切事,以及对于她到达塞纳后即将发生的事的一切懮虑,而是尽情享受所有这些美好的事物,她从没想到会有机缘见到这一切。

    “塞纳!塞纳!”

    服务员们唱起了这个名字,他们轻坑邙有节奏地唱着。塔里娜急忙戴上帽子,关上衣箱,她抬起手提箱和手套,在镜子前面照了一下,尽管她晚上没有睡好,她看上去不显得疲倦…事实上她感到兴奋,脸色喜气洋洋,眼睛闪闪发光。

    “我看来象是会情人去的,”她想入非非地对自己说。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痛,想到迈克尔远在法国北方,她肩上的兰花在车上过了一夜,好像有点蔫了,它们也许失去了鲜嫩,但还是使她显出阔绰和异国的情调,她慢慢地走到站台上。

    一时她站在那里,犹豫不决。

    “小姐要出租汽车吗?”服务员用法语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想有人来接我,谢谢。”塔里娜说。

    他领她沿着站台走去,塔里娜突然看见一个中年妇女面带欢迎的笑容迎面而来,一秒钟后,她毫不怀疑这就是那个假装的简?伍德鲁夫。

    “亲爱的塔里娜!”这个妇人挥动手臂抱住塔里娜,吻着她的双颊说“你能这么远来看我,真太好了!我说不出有多么高兴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声音很高,带着明显的加拿大的口音。随后她挽住塔里娜的手臂,用相当差的法语告诉服务员说,她有车在外面。

    “我的确愿你一路安适。”她说,她们一直走下去。“我老是想着你得旅行这么远的路,我觉得我太狠心了,在这大热的天气请你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舒适,谢谢你,”塔里娜相当生硬地低声说。

    她不能不觉得很难为情,同时又几乎很害怕,这整个的事是那么的不真实;她偷看了她的同伴一眼,似乎更是难以相信这个伶俐的、衣着人时的妇女竟冒充贫穷寒酸的简姨。

    “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给你弄了一间房。”这个伪装者说“辉煌大旅馆每年这时都住得满满的,当然我知道你想要一间向阳的房间,他们想给一间后房,但我马上制止了他们。我告诉接待经理说,‘我的侄女无论到什么地方总是要住最好的房间。’我大闹一场以后,他们马上发现了一间空房…在四楼,还有单独的阳台。”

    “那太好了。”塔里娜好不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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